间的谈话,他随意地踢着脚下的石子,脸上表情有些不耐烦,只安静的等待着。
如果不是那两只耳朵都要支起来的话。
总之未免……太蠢了。
黑发茶道师轻咳一声,低头掩住脸上快要弥漫出来的红色。
“既然已经上了贼船……以后总要习惯的。”
陆慈唐盯着傻后辈,长长的拖了音调:“哦——”
楚封瓷:“咳。”
第五涉远:“……”
收了调侃的神色,陆慈唐还是一个安静的美少年。他两只手指捏着下巴,像是终于挑到了满意员工的霸道总裁,含糊地说着智障(第五)少年(涉远)听不懂的暗语:“那么从今以后,请多指教了,楚封瓷。”
“请多指教。”黑发的少年含笑应道,那双已然复明的眼睛是纯粹的黑色,完整的映出了周边的景色。残垣断壁中到处都是隐隐的血痕,空气中奇怪的腥味也飘之不去。炸成一团血雾的血燕团长,互相搀扶满脸是泪的两个壮汉——还有阴郁面色中隐有担忧的荆商,含笑的陆慈唐,和紧紧盯着他有些别扭的第五涉远。
那是他未来的同伴。
这样寂静的让人插不进去的气场显然让第五涉远很不自在,他两三步走近楚封瓷,狠狠揉乱了他的黑发。那在掌心中分外柔软的触感,让他冷冷哼了一声,下手不见轻些。
“快结束了。”第五涉远估算着副队的清怪效率,很没责任感的说道。
不过在一切结束之前,第五涉远难得精明了一把。他转头看向互相依靠着,仿佛费尽全身心力的两个壮汉,言语中隐隐带着威胁之意,刻意拖长了音调:“对了,先把你们所说的宝物——拿出来看一下?”
壮汉兄弟:“……”你怎么还记得这件事。
虽然宝物可贵,但那点贪欲早在数月的心惊胆战和生死逃亡中被磨灭了,更何况血燕团长已死,大仇得报,两壮汉没怎么感到遗憾的就交出了那所说的宝物。
那是一个贴身收藏的旧匣子,非常小,看的出它原本的用料是很讲究的,只是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坎坷,看上去像刚从墓里刨出来一般,上面作为装饰的金属雕饰都脱落了。也没什么防护措施,拿着它的大汉很轻易就打开了匣子,大咧咧将它的内部展示出来,
匣子内里为暗红色,因为受潮,不断有红色的碎屑飘落下来。虽然看起来寒酸,但却有一片极为精美的金色绸缎垫在匣子底部,上面绣着奇珍走兽,工艺复杂的连细小的毛发都展示出来,让人第一眼便屏住呼吸,细细观赏。
美中不足的一点是,这精致的绸缎上有被物体压出的淡淡印记,而上面无论怎么看都是……空无一物的。
陆慈唐向来爱凑热闹。他撇了撇唇,脸颊旁边甚至显出一个可爱的酒窝来,颇有些幸灾乐祸地问道:“东西呢?”
捧着匣子的那位壮士十分镇定:“就在这里,只是一般人看不见。”
第五涉远面无表情,有些阴测测地抬起眼睛望着两个壮汉:“帝国有一个流传了很久的童话故事。”
壮汉:“?”
“叫做‘帝王的新坐骑’。”陆慈唐笑的眼睛都弯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那模样虽然比不上第五的杀气四溢,但更令人背脊发冷。
连站的远远的荆商都唇角微动了一下,凉凉的提起故事的最后结局:“最后,欺骗帝王的两个骗子驯兽师,被流放至无人的偏僻星球,再没人看见过他们。”
两壮汉:“……”
他们张了张口,有些紧张的样子,只发出几个断断续续的音节。
“可是。”黑发的茶道师盯着那块金色的缎子,上面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盏半透明的骨瓷茶具,于是他有些思索地弯下腰,靠近了一些破旧匣子:“里面真的摆着东西,是一个茶杯。”
在《帝王的新坐骑》中,两位骗子驯兽师说只有心地纯洁的人才能看见美丽的神兽。
于是第五涉远闭上眼睛就开始说瞎话:“我仿佛也看到了一个淡淡的影子。”
陆慈唐:“……”厚颜。
荆商:“……”无耻!
虽然有些冒昧,楚封瓷还是直接伸手,试图将那半透明的骨瓷茶杯取出来。却发现手上虽然能感觉到冰凉的实质触感,却无法将它搬动分毫。只好略含抱歉地说道:“拿不出来。”
“等到回兵团再研究研究?”陆慈唐摸了摸下巴,这么提议道。
旁观的几位不置可否,都默认是楚封瓷将那个匣子收起来。
……说起来,看见楚楚怔了一下,随即有些无奈地将那个破兮兮的匣子收到自己怀里的表情,也是十分有趣呢。
战火消弭,本应成为人间炼狱的一景,却在乐正禹(的钱)的努力下,安然无事的度过了平静的一天。
……不算那些接踵而来的烂摊子的话。
不过那是乐正禹需要烦恼的事了。
目前横在楚封瓷面前,迄今为止遇见的最大难题,反而是晚上乐正家的家宴——原本这与他是毫无干系的,甚至乐正禹提起时,楚封瓷还有点茫然地偏过了头,眼睛颇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看上去完全不明白乐正禹为什么要刻意和他提起这段话。
于是乐正禹气结,想着自己个人存款账户上被剥削的一干二净的数字,咬了咬牙,刻意带着幸灾乐祸地说道:“楚楚呀,还记得你是为什么来这里么?”
楚封瓷:“……”
黑发的茶道师脸上立马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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