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只野猫待着,道人随手抱过猫,见野猫瞳孔成竖形,得知刚好是正午时分,便让曹父指尖滴下一滴血,滴入水中,在清澈的水里蜿蜒出一抹鲜红。
道士又拿剑在自己手中抹了一道,锐利的剑身在阳光下微微有些晃眼,鲜血顺着剑尾缓缓流入碗中,正当时,当剑尾的血液触碰到碗中的水时,却忽的停止了流动,道士目光一凛,指尖一用力,往上一拉,血液反常地从下往上移动,顺便将水中的一滴血珠也缓缓拉了出来,接着猛地一抽,碗中的血被带出碗,落在地上,遁入泥中,留下一个痕迹,而剑身上依旧留着道长的血迹,未曾逝去。
在距离阵中心约莫二十丈的西北位置放着一层宽两米,长三米,高半尺的稻草堆,道人拿出符纸,点燃后直接扔进稻草堆里,干草熊熊燃烧了起来,不到十分钟,只留下满地的灰。
“开始问法!”道士一声喝令,手中的铃铛簌簌摇起,发出一阵急促的铃声,正此时,一阵狂风吹去,覆盖在地面上的柴灰被倏地吹来,露出一个峥嵘的印记。
“触风雨,犯寒暑,邪灵鬼怪,请速现身,不可推延!”道士目光凛冽,双手做出姿势,取出一只银针忽的插在小孩光溜溜的天灵盖上,口中默念咒语,本来还面无表情的孩子眼睛猛地睁开,眼珠涨的恁大,目光凶狠,显然是另一个鬼魂现身。
这占了人体的鬼魂灵力之大,显然出乎了道士的意料,身边的狂风不断吹着,吹得道士衣袍鼓起,眼睛微眯起,控制着银针的双手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似乎有些力不从心。
“我问你,为何要附在这人身上?”道士问道。
孩子冷笑一声,眼里满含炙热的占有欲,稚嫩的童声坚定不移地说道:“他是我的。”
“他和你素不相识,怎么会是你的人?”道士反问。
“知了他的名便可上他的身,上了他的身,便是我的人。”
“为何选他?”
“与你何干?”
“那么要你离开的代价是什么?”
孩子目光阴狠,缓缓道:“我要他死。”
“若不要他死?”
“便要他命。”
“要他命作何?”
连在身旁的齐峥都忍不住紧张起来,神色紧张地盯着两人对峙的样子,好奇曹景行上他身的原因是什么,直到那个低沉如魔刹的声音再次响起:“于我为妻。”
齐峥猛地一愣,似乎又回到那个和曹景行初次碰面的夜晚,像野兽一样伏在他的身后,阴森森地说道:“我真恨不得你立刻死。”
“为什么?”齐峥忍不住开口问道,然而道士法力用尽,狂风忽的一扑,道士双手失力,摔倒在地上。
忽然之间,狂风未散反而越发狂躁,凛冽的寒风像利刃一样卷起地上所有的物品,一时间天地大变,混沌一片。
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停地在耳边响起,那些画面急促地在他面前闪过,忽而听到齐奶奶笑着说道:“这样便好了。”
“忍过这一世,死了怎么办?”
“那就拿我这条命去换。”
“怎么换?妈你不要想不开!”
“我这把老骨头也就剩个十年的光景了,还不如换给拗仔,我们齐家的人怎么能去给别人做鬼妻,要是这样我怎么有脸去见齐家的列祖列宗,还不如现在就给我根绳子,让我死了算了。”
“妈!”
狂风过后,周围重新恢复平静,便又回到那个熟悉的黑夜里,依旧是寂静一片,偶尔有人谈话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但那匆匆掠过的对话还一直在齐峥脑海里回荡着,纷纷扰扰的声响吵得他脑中一阵痛,那些震破耳膜却捕捉不到一个音节的声音像虫子一样,不知疲惫地朝他的耳朵里钻了进去,痛楚逐渐增加,终于在他快撑不住的时候,突然像打开了什么机关一样,迷茫的眼前又接连地闪过许多画面,像电视屏幕上点开了快速回放一样,那段被人强行压抑在他六岁前的记忆开始如潮水一般涌现出来,重新出现在了他的回忆当中。
因为贪玩而躲在草丛里却窥视到一场谋杀的场景,曹景行临死前那副绝望到狰狞的目光此刻重新清晰而又深刻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似乎让他重新回到那个可怕的场景,从脚底冒出一股寒气。
“你是我的。”
虽然没有明说,但那双冰冷到极致的眼神里藏着的意思却深刻地传递到齐峥的脑海里,甚至连他都能深切地感受到那股绝望的感觉。
“只有你能感受到我的绝望,你是唯一一个。”
那句话中满含苦楚,就像一个被扔到深海里的男人痛苦地望着头上那近在咫尺却远似天涯的透明海面,在他逐渐觉得自己快要坠入更深的海域时,忽然听到一个平稳却有力的呼吸声。
他忽的一笑,眼里满是狂喜到极致的占有,有人能听到他的呐喊了,有人发现他的痛楚了——“所以,我要占有你。”
怔在原地,蓦然有些茫然无措的齐峥艰难地动了下喉结,他的表情骇然,那几声低沉的富有蛊惑的话语仿佛还在他耳边回荡,他的右手不可控制地微微颤抖着,胸口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那股在瞬间喷涌而出的绝望到几乎就快粉身碎骨的感觉依旧让他十分不适。
曹景行22岁死亡,学识渊博,家室优越,志向远大,在学校里恐怕也是万人羡艳的对象,却被自己信任的老师杀害,原因仅仅只是想要钱。
“哈。”深夜里,一下子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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