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便也就乖乖由这些人将它抬起,搬运。
两个普通青壮抬不起它,实在吃力,后由大春和刘弘来抬,两人稳稳将竹笋送往庄家。
竹笋住回原先的竹屋,曾经对它而言的大房子,已成为了矮房子。阿易采来新鲜的竹子,堆放在竹屋外。
“竹笋,过来。”
庄扬唤它,竹笋听话出来,看着竹子似乎没什么食欲,庄扬拿起根竹笋剥皮喂它,它伸抓接过,坐地上吃了起来。
趁它吃食的时候,庄扬小心察看它身上的伤,发现伤在后腿上,后腿毛发染红一片,大腿上有一个血洞,像是被什么野兽咬伤。
“二郎,待它睡去,我将它爪子和头拴住,你再给它上药包扎。”
刘弘担心它伤庄扬,人吃疼时还想咬人呢,何况一只兽。
“我本想它长大后便离去了,不成想它还会回来。”
虽然是动物,庄扬抚养过它,对它有感情,而身为一头貘,它颇通人性。
“这只貘聪明着呢,受伤了就回来找二郎。”
刘弘试探性地伸手去摸竹笋头,竹笋光顾吃,没理会他。
“大竹笋和阿弘兄一样,受伤就来找兄长。”
庄兰蹲在一旁,看竹笋吃食,觉得竹笋和阿弘兄挺像的。
庄扬看向刘弘,刘弘瞪向庄兰,庄兰若无其事托着腮。
竹笋在庄家养了几天,伤口愈合,心宽体胖。它如两年前那般,会自己走去竹山吃竹子,吃饱自己归来。庄扬本以为它伤好后,就会自行离去,不想竹笋似乎并不怀念深山里的生活。
竹笋再次成为庄家一员,在庄家院子里走动,陪伴在庄扬身边,它性子沉稳,不似幼年那般专职捣蛋。不过还是爱抱大腿,这可不同幼年那样抓腿,而是直接将人扑倒,以为是要和它嬉戏,缠住人不放。
好在竹笋大部分时光都在竹山吃竹子,并未给庄家人造成困扰。
一个清早,竹笋坐在竹林薅一掌的竹叶咬食,吃得正香。庄扬在堂上和家人交谈,阿易领着一位客人,上堂通报有来客。
“二郎,有位自报霍贾的客人来拜访,说受子慕先生委托,求见二郎。”
庄扬连忙起身,迎见来访者,请他入堂。
霍贾说不必,在院中取出一卷布帛,递交到庄扬手里。
庄扬要酬谢他,霍贾谢绝,说:“子慕先生所托之物,我已传递,告辞了。”
庄扬将他送出院外,一再感谢。
自从离开竹里,周景去了锦官城,他托人送来的布帛写满字,想来是有重要的事通告。
庄扬上楼,回到自己寝室中,才打开布帛。
周景在布帛中说了两件事,其中一件和庄家至关重要;另一件却不晓得他因何特意告知。
就在收到周景的信不久后,一个深夜,庄秉坐着马车,急匆匆赶归家。
庄秉给家人带来一个消息。
“阿扬,明日待家人聚齐,我有件要事要说。”
庄平在县里,得将他唤回来,告知他这个消息。
“兄长,是什么样的事?”
“一个大好的消息,想来我们庄家回锦官城指日可待了。”
庄秉说得兴奋,他性情沉稳,难得看到他喜溢眉梢的样子。
“兄长,我前些日收到周先生的信,先生在信中提到蔡咸被下狱的事。兄长要告知的,可是这件事?”
周景托在锦官城经商的临邛商人送来的布帛,写了两件事:一,前方战事连连失利,自封蜀王的公孙式有意和大司马刘豫结盟,对抗江淮的吴王徐盛;二,身为蜀郡郡尉的蔡咸被人告通敌,和徐盛暗通款曲,由此被下狱治罪,并且牵连一族。
蔡咸正是十年前勾结盗寇,洗劫庄宅、杀害庄父的那位仇人。
“是的,家人都知道了吗?”
“都知晓了。”
庄扬冁然而笑。
庄秉在家只留宿一夜,再次出行,这次不是为经商而外出,他要前去的是锦官城。
庄秉的目标明确,他将求见郡守,把自家在锦官城的宅子讨回。以往蔡咸家族盘踞锦官城,控告无门,现而今,形势已大不相同。先把祖宅要回来,而后将一家子搬回锦官城,回到父亲及其先人居住的故地。
当年一家子仓皇逃离锦官城,是因为动乱;而今,又想将一家子搬回锦官城,离开竹里,仍是因为动乱。
庄扬揽抱庄秉,叮嘱千万小心。
一家人目送庄秉离去,无数的希望,都寄托在庄秉这一趟锦官城之行。
庄秉回来时,刘弘正好在壶乡。
壶乡,一位叫吴庭的寇首带着二三十人,把乡啬夫的宅子攻陷,拉起旗帜要造反。待官兵赶来,这伙人驻扎在壶阳山,和官兵相持不下。
刘弘没有兴致去捕抓这些人,他自身有过人本事,能挣些钱,不至于被苛捐杂税逼得走投无路,要是换成两年前的刘弘,说不准,他就在造反的这些人里头。
刘弘此时前往壶乡,则是受母亲所托,去探看姑姥家。
因这群匪寇有一些人员是丰乡籍贯,老段也被喊来参与围剿。老段同情贫民,敷衍应付。
师徒在道旁相遇,笑语真巧。老段叹息这临邛不如往年安宁,只怕要大乱。
临走前,老段叮嘱:“小子,可别让人把你当盗寇剿了,把弓箭和刀都藏起。”
“师父,多加小心。”
师徒揽抱相别,刘弘收起弓箭,看着老段跟随一支开往壶阳山的队伍离去。
随着寒冬到来,各乡的盗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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