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万人敬仰,多看这世上任何人一眼,都像是怜悯——他一直以为,千月对他是特别的,只有他,是可以被他包容和偏爱的,只有他,才可以和他亲昵无间……
“是鹭萧?”无鸢简直不可置信,“你疯了吗?!你和一个外族人结了契?!他是你的徒弟,他是个男人,你们这样有悖伦常,是为世人所不齿的你知道吗?”
“那又如何?”
“你真是疯了,鹭萧和被你逐出门的徒弟裴秀玉的事人尽皆知,你居然愿意跟他结契,你搞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会真心待你吗,鹭萧为夺王位弑兄杀父,不择手段,这样的人,能信任吗?你与苍岚人结契,对你修为的提升也并不理想,他若不能伴你一生,你是会死的……”
“无鸢,人这一生,可能永远都不会遇到自己在乎的那个人,而我遇到了,就不想放手,权利,力量,长生,对我来说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世人如何看待我,更是与我无关,这世间万物,我只想要一人。”
“千月,你竟这么奋不顾身,不计后果。”
千月不语。
“他待你可好?”
千月别过眼,“自然是好。”
“可我曾听闻,他与那裴秀玉,也是轰轰烈烈,举世无双,这才过了多久……那裴秀玉尸骨未寒,他就……”
“人总是有过去的,可不能总是活在过去里。”
千月在笑,无鸢却觉得他笑得很苦涩,聪明如他,又怎会看不破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呢。既然千月不愿过多提及,无鸢自然识趣,他话锋一转,打趣道,“早说你愿意跟男人结契,当年我就该把你硬拖进祭室。”在无鸢快成年的时候,他的母亲准备把他接回樊城,无鸢在听闻自己要离开从小长大的长天城,还会在成年之后跟个不认识的女人成亲,自是千万个不愿意,面都没见过的女人就会成为他一生相待的妻子,万一是个丑八怪呢,想想都可怕,不如直接跟千月结了契,至少模样上他满意啊!于是他又吵又闹地把千月从千宸殿拖去了往祭室的路上,结果是被千月打晕在了半路,好几个时辰之后才被路过的侍女仆人发现送回去,不过现在想想,还好当年没成功,如今这样流连各色花丛沉醉温柔乡才是人生快事。
无鸢又缠着千月聊了好久才放了他走。
千月往回行时,走过那颗大树,被人拖了过去抵在树上。
“那人是谁?”
千月背抵着树干,鹭萧手臂越过千月的肩,撑在树干上,自上而下地压迫着他,看着鹭萧深不见底的眼眸,好笑得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副被捉奸的模样。秀眉一挑,从树干上直起身,优雅的手指倒握着收起的玉骨折扇,扇柄拄在鹭萧的胸口上,“怎么?在紧张我?”
鹭萧也觉得自己似乎反应太过强烈,讪讪地收回了手,手指将冰凉的扇柄挪开,别过头道,“你是我的伴侣,我理应清楚你身边的人和事。”
千月走出几步,回过头轻摇着折扇浅笑,“许你朝三暮四就不许我沾花惹草?”
鹭萧不悦,皱着眉道,“随你!”撇下千月一个人往营长方向走去。
第19章 第十七章
烈日当空,狩猎开始的第一天,千月被作为仪式开场的上宾邀请到猎场上,各大部族的人马骑士围成一个圈,中间空旷的场地上百尺开外立着一杆笔直的□□,枪头系着红缨。
千月骑着白驹,提着长弓而来,阳光将他整个人镀上耀眼的金色,依旧赤色红袍,黑发玉冠,他抬手拉弓,英姿飒爽,瞄准着枪上那一束红缨,所有人都注视着他,华美又强大的千月,就好似鹭萧无数次见他的时候,散发着夺目的光辉,好像太阳一样,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鹭萧注视着人群中的千月,有一种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情愫暗涌,明知他是那么耀眼明亮,明知他从来都是如此,可在他受尽万人敬仰膜拜的时候,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和满足感占满了他的心口,犹如毒气一般,迅速弥漫他心中的每个角落。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万人朝拜的神,是只属于他的,只有他可以拥有的,只有他,才配和他携手共游,长厢厮守,他的喜,怒,哀,乐,他的任性,他的执着,他的一切,都是只有他一人可以触碰,光是想到这里,他都觉得兴奋得心跳不止,即使他的外表看起来是那么平静。
无鸢也被这样的千月吸引,他还是和从前一样,耀眼得好像要燃尽世间万物。无鸢回想起几百年前他和千月第一次参加云岭狩猎,那时千月才十五岁,是随赤羽王带领的骑士同行的,在密林深处他们和大部队走散了,后来遇到了远古妖兽猖猁,那是云岭许多人都不敢触犯的禁地,他已经记不得当时的情况是多么凶险了,只记得自己吓得腿发软,连弓都拿不动了,可是他身前的千月却冷静得很,后来他就那么目瞪口呆的,大气都不敢出的瘫坐在地上,看完了千月一个人斩杀猖猁的整个过程,那是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和千月的实力差距有多大,从前他都以为千月不过是资质略优于普通人,直到那天他才悲哀地发现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连云泥都比不上。那年千月一战成名,六合八荒无人不晓千月二字。
白驹忽然加速,千月将手中拉满的弓向□□射出,红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箭在空中翱翔了一个美丽的弧度,干净利落的射下了枪上的红缨,白驹跑出几步后停下,在场的人无不欢呼起跃,狩猎这就算正式开始了,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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