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通透。以前的白小庄对岳小小是打心眼里的敬畏,女人说东他不敢往西,说北他不敢拐南。说好听点是乖巧懂事,说难听点叫软弱怕事。
恐怕白小庄这一生,做过最出格的事就是离家出走。
可现在,白小庄变了,岳小小看见他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的维和感。他看她的眼神,陌生又疏离,警惕又悲哀。于是岳小小莫名就有了些心虚,忍不住心中惴惴。
现在的白小庄,不仅不听她的话,还倔的要命。
岳小小只觉头疼。
“少爷,你最喜欢的菊花粥,喝点吧。”白怜靠近床边,试图将热气腾腾的餐食移至庄小白面前。
庄小白只是侧过脸,不理会。他蜷缩在床上,背靠着枕头,身上搭着厚厚的棉被,好像成了堡垒,为他抵挡伤害。叶默的乌剑被他藏在被下,搁在肚子上拽着,谁也拿不走。
“少爷。”白怜将碗移至庄小白面前,凑近,口气里满是劝诱。
庄小白依旧不理会。
“我来。”坐在床边的岳小小接过白怜手中的碗,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庄儿,娘喂你,吃点。”
庄小白扭头。
“庄儿?”
被子里突然横出一只雪白的脚丫,踹了出去。
菊花粥一荡,滚烫的汁水便洒在了女人的手上。岳小小惊叫着跳起,哐当一声,青瓷碗就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白小庄!!”岳小小气极。
一巴掌扇过去!
庄小白仰着头,不怕死的瞪着她。
巴掌终究没能落下,僵在半空中,好像极其疲累的颤抖。
岳小小记起上一次打他,庄小白整整七日没有再理睬过任何人。饿了不说,渴了不喝,疼了不哼的白小庄是很恐怖的白小庄。
岳小小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肝宝迅速的消瘦下去,原本还带点婴儿肥的小脸顿时尖得锥人。却什么办法也没有。
冷暴力。
岳小小到底放下架子,哄他:“庄儿,别闹脾气了。咋吃点东西成吗?”
庄小白:“……”
“看你。”岳小小伸出手,去拨弄小孩散开的额发,毫无意外被挡开,“别这样,做娘的会心疼。”
闻言,庄小白突然笑了,这难道不是件很好笑的事情么。抬眼,说:“你心疼白小庄,怎么就不晓得心疼心疼叶默?可都是你儿子!”
“我没有那样的儿子,一个畜生。”岳小小的语气放软了点:“他怎么能和你比,你是娘的心肝宝。”
“你不过是被他引诱了,等冷静下来,便知道娘为的谁好。”
庄小白抿着唇不语,顶着双黑眼圈阴沉沉的瞪着她,手里的乌剑被拽的死紧,
庄小白是大眼睛,一双眸子黑白分明好不清楚。岳小小被他盯着,竟是心虚莫名。
她在床沿上坐下,顺着少年的背,倒是没被躲开:“好了好了,咱不说这个。吃点东西,娘什么都顺你。”
“把叶默还我。”庄小白斩钉截铁道:“我只要他!”
果然……“不、可、能!”岳小小的答案。
她无法理解庄小白哪儿来的倔强劲。足足三月,小孩为了套她的话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却不曾放弃一个叶默。
那个孽障,那个……男人。
庄小白闭上眼,不再理她。
自己不吃,待岳小小哄不动了,白怜就该来了。拽着他的后颈,好像灌鸭一样强制喂食。每一根菜,每一粒米,都成了难熬的酷刑。
庄小白却不想妥协。
你虐待叶默,我就虐待你儿子……的身体。庄小白十分阿q精神的想。身体遭受的每一分苦楚都让他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可这一次,岳小小没有叫来白怜。
她顿了半响,眼睛审视着庄小白,开口道:“叶默被不善和尚带走,他不会回来了。”
庄小白猛地睁开眼,看着她,一字一顿问道:“什么叫做被、带、走?”
“他死了。”女人的语气薄凉。
如冰贴心,寒气从脚底冒出。庄小白的脸色霎时煞白,紧抿的唇瓣瞬间褪尽了血色,不可抑止的颤抖着。大眼睛眨也不眨,水汽在他眼底聚集。
不可置信。
其实庄小白真的很爱哭。他哭给庄妈妈看,庄妈妈一边安抚他一边笑话他:“哎呦,我的男孩是水做的。”;他哭给叶默看,叶默把他捧在手心里。
但庄小白从不对外人哭,因为他晓得,没人会心疼。
所以现在,泪水在庄小白的眼框里满盈,转来转去,憋得眼白通红,却始终舍不得落下。
岳小小看见这样的白小庄,心都紧了。月前还没事傻乐呵的少年,如今好像副一碰就碎的骨架,蜷在床上瑟瑟发抖。
他清澈的大眼睛里雾气朦胧,满溢着不知所措的脆弱,教人怜爱。
想也没想,岳小小将少年搂紧怀里。
突然有些嫉妒,享受着他儿子记挂的男人,其实还蛮幸福。待她百年,有谁也会愿意记挂着她呢?
“都过去了。”岳小小慈爱的抚摸着少年的软发,和所有的母亲一样,她不愿见到自己儿子的泪。“娘都是为了你好。娘就你这么一个孩子,可要保重自己。”
就这一次,庄小白任她抱着,一动不动,静默的好像尊悲伤的雕石。
良久,他抬起头,目光有些空洞,直直的望进岳小小的眼眸中,道:“真是个蠢女人,儿子都被自己害了,哪里还有什么孩子。”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挺平静,岳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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