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寻看了一眼南箓,道:“我说了,只有他不行。”
张至深道:“娘,我只爱他,我只要他。”
“你搞男人,信不信我告诉你爹去!”
“你告诉他便是,反正这事他早晚要知道。”
“你这个……”沈千寻又要大骂,那怒气却又莫名地被压了下去,只道,“他会让你回去,你弄的那什么坑爹钱庄,去的赌场,赔给顾客的钱都一并赚回来。”
张至深道:“这样也好,我这里刚好有一封信一直忘了给爹,回去便给他老人家看看。”
“你!”沈千寻更怒了,随即又缓了下来,“你这不孝子!熊孩子!登徒子!我……老娘我现在就回去,你爱搞男人就搞男人去!有种就给老娘搞个孙子出来!老娘再也不管你了!我们走!”
“是是是夫人!”尉伯如蒙大赦,点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好,我们这就回去!”
“对对,回去,这细雨绵绵的天也没什么好看的。”
姨娘们忙推着她出门,沈千寻稍微缓了缓神色,端正仪态,那一袭秋色锦缎金丝绣蝶百福裙衬出了她的雍容华贵,那乌云高髻下是风韵艳丽的容貌,举止从容,她又恢复了张家大夫人的姿态,优雅端庄的名门闺秀出身。
张至深终于出了口气,临出门的沈千寻忽然回头,吓得他精神又是一紧,只听她有些愤愤道:“臭小子!早晚老娘再不会有把柄在你手里,你要搞男人,老娘买一屋子女人累死你!我们走!”
手一挥,众人拥着她纷纷离去,宋凌心跟在最后,看大家都走了才回身,朝张至深微微福了一福气、:“凌心谢深哥哥的成全。”又看了一眼南箓,“也祝深哥哥与南公子终成眷属,我会好好劝沈姨的。”
她依然是浅浅笑着,动作优雅,不是特别出众的容貌,却让所有人都觉得舒服美好的女子。
张至深往前行了一步,道:“那多谢宋妹妹了。”
宋凌心再福了一福,转身出了门。
众人一走,张至深正想跟南箓算账,却看见屋角的娃娃脸小二目光呆滞地瘫在那里,便走上去问道:“喂,娃娃脸,你这是怎么了?”
小二抬起震惊无比的眼,道:“那……那真是你的亲娘?实在……太恐怖了!”
第六十四章:夜魔行
张至深十四个姨娘加一个亲娘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这玲珑镇缠绵不断的雨都还没来得及看,她们就在沈千寻和张至深的关于搞男人还是搞女人的争论后仓惶逃走。
沈千寻平日里是最爱这小儿子,可母子俩也最爱发生冲突,吵起来时闹得整个家里鸡犬不宁,好起来时那叫一个柔情蜜意柔情似水,看得张轩烨都眼红得紧,如今这一吵,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分开。
那一屋子的娘和仆人们一走,六月的风便徐徐吹来了,这一场雨从五月一直缠绵到了六月,整个大地已经被滋润得足够了,每个人的眉目中都带上了缠绵雨后的那点温润和柔情,如同那打在青碧河上一圈一圈淡淡的涟漪,连绵不绝。
芙蓉客栈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那几日一屋子的喧闹也随着这五月的细雨悄然离去,张至深继续每日冒雨上街算命的日子,有姑娘们羞红了粉脸来求姻缘的,也有被那岁月风霜压得满面辛酸只来求个平安的,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来求一些莫名的命数。
但张至深再没见过高复帅,也没有见过那满身乌黑却有一双不敢让人直视的眼,他们就好似那五月初雨中的一场梦,张至深偶尔会想起小黑,他到底是什么,那晚带他去看的秘密是那雨夜如同哭泣的月还是他手中灼灼可怖的双月妖印。
他依然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人是妖还是真如南箓所说的半人半妖,但他没有丝毫奇怪的感觉,只是那用一碗雨水便可使用的月术他用得越来越娴熟,有时,甚至能看见一些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但他依然高兴,那是他梦寐以求的力量,神秘而高深的月术。
只是在那绵绵细细的六月雨水中,南箓从未离开过芙蓉客栈,他在白天又变成了小白,更加慵懒无力地窝在床上,于是张至深仅余的一点怒意也完全变成了怜悯和担忧。
张至深抱着小白道:“那讨厌的魔又回来了?”
小白眯着细长的双眼在他怀里蹭了蹭:“他没走,只是隐藏在更深的角落。”
张至深便摸着它光滑雪白的毛道:“小白啊小白,你怎么就不是一个大妖怪呢,不然就那么一个魔,你有必要怕成这个样子,爹很想念南箓媳妇了。”
小白便沉着声音道:“是相公。”
张至深道:“是媳妇!”
于是当天晚上,张至深便被变成人形的南箓压在床上,用那《龙阳三十六式》里的各种姿势逼迫他叫相公,而张至深第二天还能摸着酸软的腰继续上街挣钱去。
张至深还发现,小白在白天的疲态越重,晚上变成人形时精力便越旺盛,他开始怀疑那让南箓惧怕的魔是不是说出来骗他的,为的就是养好精力晚上能更狠地将他压到床上。
直到某一天晚上,张至深被疼爱得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时,南箓忽然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张至深有气无力道:“大晚上的能去哪里,我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南箓摇身一变成了小白,道:“我带你去。”
张至深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小白,目露鄙夷:“就你这小豆芽?怎么带我去,衔着我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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