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挥不去那双十指相扣的手。
余丛一被郑峪翔推到卡座的里面,上辈子加这辈子他进咖啡厅的次数屈指可数,他感觉身上的寒毛都不法融入这种地方的气氛,他懒散地靠着椅背在桌上翘起腿对苏媛说:“你是景琦的什么朋友?为什么会给我们打电话?哪里来的号码?”
苏媛的眼神抖了抖,她不确定面前的两人谁才是和他通电话的郑先生,被一串省了客套的问话弄得有点紧张, 下意识地把视线转向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郑峪翔, “我是景琦的同事, 平时关系比较好,前两天你们来的时候我有事请假了, 今天回来听说你们在查景琦的事。”
说着她突然双手拍在桌上, 身体往前一倾, “景琦他绝对不可能自杀!他一定是被害的!”
郑峪翔扶了下眼镜不动声色地看向苏媛,“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苏媛忽然低下头,整个人都椅背缩,声音没了刚才的高亢变得颤抖起来, “他,他在出事前的一个月才跟我,跟我求婚,说等他——”
等他怎么样淹没在苏媛的哭声里,她趴在桌上捂着脸不住的抽泣。余丛一不由得坐直了身,手往对面伸过去又收回来,最后僵硬地说了一句,“诶,你不要哭了!”
“不是我要哭,我忍不住!”苏媛微微抬起头来抹着停不住的眼泪瞪余丛一,却越抹越伤心。
余丛一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个粗人,粗得认为只要是女人都应该好好呵护的那种,“那你哭够了吧!”他把桌上的纸巾盒推过去,转眼看着郑峪翔意示他说点什么,郑峪翔回了他一个‘这不是你的专长’的眼神,他骤然无话可说。
结果两人硬是等到苏媛哭完,见对面的姑娘抬起脸来余丛一问:“哭够了?”苏媛用纸捂着鼻子点头,他继续说,“够了就好好说话说!”
苏媛被吼得一愣,看着和她明显差不多大的男人又点了点头,瞬间恢复成一开始严肃警觉的态度说:“景琦没有亲人,他的东西都是我收拾的,我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张照片。”她从提包里拿出一张小心保存的照片拍在桌上推到对面两人面前。
余丛一低头一看,居然是被蒋安平泡在玻璃罐里的少年,照片上穿着得体的西装站在舞台上拉小提琴,少年脸上安静恬适的笑有着一种让人不忍破坏的美好。
“我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才查到,照片上的是一个有钱人的儿子,就在景琦出事前不久病死了,那个有钱人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板,景琦出事的前一天来找过景琦,我在屋里听到那个人很生气地说景琦害死了他儿子,还对景琦动手了!第二天景琦就——就跳楼了!”苏媛的情绪又激动起来,“我去找过警察,他们都不相信我说的,咬定景琦是自杀!可是景琦绝对不可能自杀的!虽然他从小没有亲人,但他比谁要都坚强,他那么不容易地长大,有什么事会让他选择跳楼的!不可能!不可能!”
苏媛说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引得咖啡厅里为数不多的人都朝她看过来,郑峪翔安慰道:“苏媛,你听我说。”
果然,苏媛冷静下来抬眼望着郑峪翔,仿佛在等着郑峪翔告诉她景琦确实不是自杀的,景琦没有抛下她。
“无论景琦是不是自己跳楼的,他都一定很感激你为他所做的一切。”郑峪翔满眼蛊惑地望着苏媛,“如果还有机会能让你见到他,你愿意吗?”
“什么?”苏媛瞪着郑峪翔,仿佛对方说了什么外星语一般让她茫然。
郑峪翔突然凑近了对面的姑娘,故作神秘地问道:“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苏媛愣着半天没有反应,仿佛大脑还没把郑峪翔的‘外星语’翻译过来。郑峪翔不急不躁地等着她,手还在桌下无事地挠了挠余丛一的大腿,弄得他旁边的人倏地浑身紧绷,狠狠掐住他的手挨着给他的手指动刑,顿时桌下响起接二连三的骨节响声。
“这世上真的有鬼吗?”苏媛考虑了半天反问道,郑峪翔微扬着嘴角轻笑道,“只要你信,你就能见到。”
苏媛立即斩钉截铁地点头,“我信。”
“明天晚上十二点,在景琦跳楼的地方,你相信就带一件他重要的东西过来。”
郑峪翔说完直接拉起余丛一起身,任苏媛对着他们的背影发愣,走前绅士地去柜台结了账,顺便替苏缓再点了一杯热功克力。回到车上余丛一才想起来对他说:“是不是该把她送回家?”
“她应该就住附近。”郑峪翔的双眼往旁一斜。
“你怎么知道?”
“她穿着拖鞋,地点也是她选的,正常来说肯定会选她自己熟悉的地方。”
余丛一没趣地发动车,嘴里不满地念叨,“我说要送妹子回家,你不吃醋?”
郑峪翔勉强地保持着微笑地表情配合地转向余丛一说:“嗯,以后不许送妹子回家。”
余丛一往旁斜了斜眼,“感情演得不到位,重来!”
“咳!咳!”郑峪翔清了清嗓,垮着一脸被始乱终弃的表情说,“小余,除了我你不许送任何人回家,我是你唯一的男人,懂了吗?”
“郑老二,你——”余丛一实在不舍得错过郑峪翔的表演,结果一不小心闯了个红灯也没止住他的笑。
等余丛一笑完了才强装正经地问:“现在去哪儿?”
“回去睡觉。”
“不去找蒋安平问问吗?”
“不用,景琦确实是自己跳楼的,就算蒋安平隐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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