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说什么,而是沉默了下来。反而蒲柳很快就自行梳理好了心情,像牛皮糖一样又黏到了未名身边。
“这是什么?”好奇的伸手,见未名似乎并不打算阻止自己,原本还有几分试探意思的蒲柳的动作立刻更顺畅了几分,直接大大咧咧的将未名之前丢到了一边的精巧瓷盒捡起来打开了盖子,“胭脂?好像又不太一样啊。”
“是用来画眼妆的。”未名瞥了他一眼,因为对那盒眼影的颜色不满意,他也懒得计较蒲柳动手动脚的举动,“就是在画在这里。”顾及如今除了阴阳师会以红黏土涂抹上眼角以驱魔之外没人画眼妆,未名还很贴心的用手指飞快的在上眼角的位置大致划了一下位置。
“似乎挺有意思的。”蒲柳原本并不喜欢自己过分艳丽甚至可以说美艳的外貌,但听到未名的这一说法却还是起了几分兴趣,凑到未名身侧拿着手里的瓷盒比对了一番后却又失望了,“红色看起来不太适合你,不能调一些浅一点,或者更深的颜色吗?”
重新成长了一次未名的外貌并没有发生多大的改变,依旧是清隽俊雅的模样,艳丽的红的确不适合他。
“谁说这东西是调来与我自己用的。”未名没好气的把蒲柳干脆送到了自己身边的那个瓷盒夺了过来,虽说不满意这颜色,但他也没打算拿这些对他而言算是半成品的东西送人,而是全都堆进了一个专门腾出来的轻闲置,“不过你说的倒也不错,这种颜色还配不上他。”
不能用庭院中的竹简买东西,重新了解收集这个世界的药草来一一实验对于未名而言的确麻烦了许多。
“他?”蒲柳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哦——你这是有心上人了?居然也不说来分享分享,还拿不拿我当朋友了?”话虽这么说,但蒲柳的语气明显就只是一个玩笑。
“心上人……也不错。”未名轻笑,神色间收敛起了不愿透露的怅然。
未名有心隐瞒,蒲柳自然也就没发现他神色间一刹的不自然,偏了偏头有些得寸进尺的继续追问:“平时看你也不爱出门……难道你看上的是万花的哪个弟子?”只是这么猜测了一番蒲柳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万花弟子风雅不假,但切开全都是黑的,相处起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坑的彻底,未名……不至于那么有勇气吧?
“自然不是。”万花黑长直,因陀罗却是黑长炸,虽说的确那么一点点相似,但若硬要有所相似却也不可能,“别一直揪着我的私事不放,不如先说说你这次来可是又遇上了什么麻烦?”
未名不想深谈的意思明确,蒲柳也就不再强求,而是叹了口气:“敢情在你心里我每次来定然是带了麻烦不成?”
“难道不是?”虽然已经将蒲柳当做了自己的朋友,可未名说起话来该不留情面的时候依旧毫不心软,纵然他的语气一直都柔和的令人听来就很舒服。
“……是。”蒲柳深吸了一口气,仔细回想之后却憋屈的发现——未名说的竟然一点没错!
“不过这次我可真就只是路过来看看而已,没带什么麻烦。”好在还算是有一个能说的出口的解释,蒲柳匆匆说完就立即开始转移话题,“倒是你,这几次过来怎么都只见你一个?”虽说工圣一脉的弟子都很热心的不断为未名完善了许多工具,但他毕竟行动不便又不曾习武,就这么任他一人独居未免也心太大了。
“前两年长安城郊发生瘟疫,之岚姐前去帮忙的时候发现竟是红衣教的阴谋,她不放心如今暂时在枫华谷停留。还有,洛道等地尸人不断被发现,裴元前辈作为药王首徒带领了不少弟子前去支援并且研究尸毒,谷里如今没什么闲人——而且我也不算离了人就活不下去的废物,哪里就需要时时守着。”
不知道阿麻吕因为发现了什么线索而去了寇岛的蒲柳听未名这么说,顿时也不敢再追问,稍微想了想之后干脆一撩衣摆侧靠着未名的轮椅坐在了地上:“红衣教,天一教……还有血眼龙王萧杀,据说明教如今也有东归的意图。南边寇岛又闹腾不休。难不成这世道还真要乱了?”
“怎么,你也很关心这些?”未名微微皱起了眉,他其实知道蒲柳只身在外就算身手不凡天资出众也定然过得艰难,何况自空冥诀出世、各大掌门糟算计之后原本还算平静的江湖就被搅成了一滩浑水更难有几分分明,偏偏身后如今毫无势力的蒲柳随口都能说上一二,若说不是刻意关注,未名恐怕难以相信。
“我毕竟也是大唐之人,如何能不关心。”蒲柳并没有因为未名的疑惑而感到什么不对,毕竟在他看来未名本就是东瀛出身,这些年来因为行动不便又深居简出,哪里会明白这些,“何况,宁做盛世太平犬,不做乱世流离人,若非生于盛世我这般出身又哪里能有今日的造化——这样浅显的道理我总是明白的。”
“你说的……倒是有理。想来之岚姐,阿麻吕他们也会是相同的心意吧。”未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生于乱世长于战乱频发的世界,虽说喜欢读史也清楚的记得在宋时读过的唐书,却从没向着这个方面想过——若是安史之乱当真爆发,他如今所在的这些人又有哪个肯置身事外?
想来,竟然没有一个会做这般选择。
习惯性的轻轻揉按着膝盖外侧,感应着这么多年的努力下也不过稍稍恢复了些许极细微的知觉的的腿,未名似是疲惫的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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