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明白这样*的身体再也回不去了,对药的依赖也只会让他日渐颓靡。夕琼每日替他烧烟膏,都恨不得直接用肉掌掐灭火苗。
每每被他拦下,文华熙仍是眉眼温文,只是笑得过于苍白:“点上罢,我太累了。”
他想做个梦,不奢求化蝶般自在,只求片刻清梦。
梦里一无所有,天地茫茫飘雪,全无前生后日,爱恨生死。
他拨了一缕乱发在耳后,强自坐起身来,仍有散发自额前垂下,不得已,以手指微微梳拢。凶荼还盯着那块玉璧兀自置气发狠,文华熙见无人可唤,便自己起身,取了小几旁一串楠木佛珠,静静套在腕间。
他坐起身时踢到了凶荼拎回来的战利品,凶荼吸了吸鼻子,闻到血腥气立刻转身,拎起一双琥珀色弯曲长角朗笑发问:“怕不怕?”
文华熙捻着佛珠,打眼便看清这对珍稀长角竟有夜明之功,琥珀如蜜,流光溢彩更胜帐中炭火。只是长角根部犹有粗野切口,像是被人活生生剁下。
他答非所问:“很美。”
“看来你真的已经适应了。”凶荼没有吓到对方,有点无趣,挠了挠头,将长角同他腕间的佛珠相比照:“这头琥鹿是数年来我猎到的最大的,角也很完整。”
说着说着他自己咧开了嘴:“成为天选之子前,我只是个普通的猎人。只要有一壶酒一把刀,开天辟地也不是问题。那时候我才十几岁,割的角和皮总是不完整,卖也卖不出好价钱。”
现在他却奢侈到想把这双长角打磨成珠玉,或者换支烟管给文华熙:“磕破了你的,赔你。”
文华熙现今如此孱弱,他就算动怒也无济于事,只得慢慢占据对方的身心。
只是连凶荼自己也不明白,为何文华熙心里的影子对自己来说如此重要。
文华熙没有在意脖子上莫名的伤痕,只淡淡地谢恩。药效一过,他纵然慵懒,却又变回了那个意态缥缈的皇子。仿佛怎样的折辱都不能挫去他与生俱来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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