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所以你千万不要真的惹恼了我。惹恼我的下场你不会愿意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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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凰差点从半空掉下,摔了个稀巴烂,铁木和竹简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自然看了个一清二楚。铁木脚下加快,想要上前救场,被竹简一把拦住。
“公子和阁主之间的事,我们少搀和为妙。”竹简看不懂这两人的相处方式,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他们之间的私事。
温舒没有直接带他飞过墙围,而是落在惊鸿阁大门口不远处。
君凰走了几步,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下,眼前晃过那张流了一额头的血,妖魅又苍白得诡异的脸。
他顿住脚步还没有回头,就听见身后的人戏谑道,“走啊,站在那里做什么?难不成是在等我?”
“神经。”
“呵呵,既然不是在等我。难不成跟着……沈笑笙混了几天,连惊鸿阁的……路都不会走了。好,我告诉你,往前直走左转就是正门,你君大阁主的住处在……最中间最显眼的位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路。”
“关他什么事?”君凰受不了温舒这阴阳怪气地强调。
“怎么,他的名字,我连说也说不得吗?”
“不可理喻!”君御狠拍了一把大腿,头也不回地大跨步离开。
见那人自拐角消失,温舒身子微微晃了一晃。温舒本来就是全凭着心里的一股子气在撑着,独自一个人运起轻功都是吃力了,何况还带了个人。此时,药效快过了,他自然是撑不下去的。
“公子!”几道喊声交叠在一起。
两道黑影在空中疾掠,铁木大惊失色,在空中虚踏两步,率先落在温舒身旁。
夕印从暗地里奔出来,抢先一步扶起他的身子,心疼地抹着用帕子擦着他满额的血,“公子,你撑着点。”
温舒在第二次进石洞前,发了暗号给她,要她在这儿等着。
眼帘直往下垂落,温舒分明已经意识不太清醒了,却极力睁着眼睛,挡住她的手,断断续续地艰涩地吐字,“他身边的人你都打点好了吗?不要……让人发现他……武功全失……”
夕印连连点头,眼中泪花闪动。“是,都按公子的吩咐打点好了。”
怀里的人已经晕过去了,清冷的阳光,斑驳的树影投在温舒脸上,他的肌肤透明如雪,仿佛会被阳光一点点蒸发了,嘴角那抹缓缓溢出的血迹异常刺目。
夕印再也忍不住,哭出来了。温舒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哭的。以往,她再难过,也不会在他面前落泪。可他什么时候才能为自己考虑考虑!
夕印捂住嘴不让呜咽泄露出来。她碰到他的身体,才发现他全身冰凉冰凉地全湿透了,嘴唇都被冻得发青。君凰,你看不到吗?那个有眼无珠的混帐,但凡是任何人,也不会抛下这样一个人自己走掉。他还有没有良心。他既然什么都看不到,白长了两颗眼珠子,还真不如剜掉的好!公子为什么要为了那样的人,把自己伤成这样。她真是替他不值。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拿什么身份去替公子不值。
她自己不也在做着傻事吗?
第六章潋月教主
慕容山庄。
慕容浩剑眉英气,黑金大氅覆在他宽厚的肩上,“陈大夫,他的伤势有起色了吗?”
程骆灰袍灰发,脸上的皮肤松弛下垂,他整理着药箱里的药材,“亏得有高人及时为他输送真气,危险期已经过了,性命无虞,细心调养着便是了。我把药包好了,每日煎服便是。”
慕容浩放下心来,送程大夫出去,又是一番好言相谢。
夜幕西沉,冷月,无星。
西厢房一号房间缓缓被推开,走出一个相貌清癯的男子,却只倚在门边没有向前,右手轻轻地搭在胸口,面色在泠泠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虚弱。受了那么重的伤,不死就是奇迹了,虚弱是必然的。
他飘渺的视线还落在远处浮冰荡漾的湖面上,幻想着那个一袭红衣艳肆如火的女子今晚兴许会突然出现,
月涟漪,这个名字其实很衬她,她的确是一个像月一样变化多端的女子,月亏月盈,何时增一分减一分不可捉摸,至少他沈笑笙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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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狂肆的是她,温柔体贴的是她,撒娇憨厚的也是她。每一次,见识到她更多的一面,都只会让他更加沉迷而已。
他能做的只是替她达成她的梦。比如,这一趟的惊鸿阁之行。当温舒把剑刺入他胸口的时候,他以为他死定了。温舒之能名副其实,他一早知晓此行惊险万分。以为死定了的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他成功了,若他死,便成功地离间了温舒和君凰,惊鸿阁两大首脑,一文一武两败俱伤。即便不能在一时三刻之内拿下惊鸿阁,也能让它元气大伤,那潋月教要吞并惊鸿阁指日可待。这是涟漪希望的,若知道他死了,她会难过吗?
可悲的是,他居然不确定。
温舒果然早就筹谋好了所有,他是他今生遇到的最可怕的对手。你下一步棋,他却看到了你第十步棋该怎么走。他步步为营,总算将惊鸿阁总部的布防图传递出去,却没想到,温舒竟能在一夜之间,重新部署得天衣无缝,他千辛万苦拿到的布防图成了一张废纸,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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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温舒太在乎君凰乱了分寸,他根本没有一点赢的机会。他死的时候,便是他胜过温舒的时候,能够死在这样的对手手里,他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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