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空间,灯光,好像一瞬间所有都褪去了。夏天的蝉鸣和燥热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冬天寒冷的天气和窗外簌簌落下的雪声。
——外套都是湿的,别往我被子上擦,快点脱下来,不然你要我晚上盖湿被子吗......
——你帮我脱。
——那么大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
秦翊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前的男人好像和记忆中的养父一点点重合起来,他仍然是自己熟悉的样子,嘴里在细细碎碎地抱怨,眼里却是温和的宠溺。他看起来那么好,脸上没有血污,也没有伤口,他那么好,那么好,完好无损。
爸爸,爸爸。
秦翊用尽力气撑起身体把男人一把抱紧,他把发酸的鼻尖贴在男人的肩膀上,曾以为早就流干的眼泪,却在此刻遏制不住地溃堤。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怀里的人仿佛吓到了一般挣扎了一下就没有动了。好一会儿,秦翊听见了一声低低的叹息,随后,一只手轻轻环上了他的后背。
秦翊一点点抬起头来,他眼前被泪水模糊,他只能看到男人用一种温柔到让人沉溺的眼神望着自己,他已经分不清现实还是幻觉,却本能地想要抓住。
他主动靠近了男人的脸,当秦翊与男人的唇重叠,痉挛的胃,蚀骨的痛一瞬间都消失了,眼前只剩下这个人,柔软的触感,带着令自己都完全无法理解的灼热。
男人又开始挣扎了起来,秦翊只是加倍地堵住了他的唇,甚至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被迫他张开了嘴。唇与舌纠缠得深,秦翊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气息不稳了起来,挣扎地力度弱了,身体软了下来。
占有他,不能放他走。
秦翊这么想着无视男人的惊呼将他压倒在了床上。
第16章 (16)
当被抱住的时候,陈迹便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
他的背部下意识地紧绷起来,随时做着逃跑的准备,但秦翊将脸颊贴在他肩头后,他却无法在动弹了。因为秦翊浑身抖颤,抱紧他的手越收越紧,仿佛将陈迹当成了激流中唯一的浮木来依靠。
他这是怎么了?
陈迹还没得出答案,肩部就被秦翊溢出的眼泪湿润了。
这让陈迹仿佛被火烙了一般身体猛地一抖,不知所措。他低头看了一眼紧抱着他无声哽咽的秦翊,对于男人来说过于细软的头发垂了下来,遮住了半张脸,陈迹只能看到他紧紧咬住,不让自己失声恸哭而颤抖的唇。
自从七岁将他还给了秦家,陈迹就再也没看过秦翊掉眼泪。秦翊从小就是个非常有主见,对什么事都不服输,顽固到偏执的人。大概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太没用了,在秦翊还懵懂无知的时候,陈迹就总被他看见自己被人狠狠践踏、欺辱的画面。事后,秦翊会一边轻轻吹着他的伤口,一边说:“爸爸,不痛不痛,吹吹就不痛了。”
而最后,他总会反复郑重地保证:“以后我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爸爸。”
从此他跌倒受伤再不会哭,有一次其他司机的孩子骂他是野种,他和那些人推搡起来,被仰面推进了浮着薄冰的水池,那些孩子一哄而散,没有人救他。他冻得浑身乌青,脚还被池子底下的垃圾划出个大口子,可他自己爬了上来,一瘸一拐地回到家。那时,陈迹在外出车,他自己用碘酒消毒,那是怎样一番折磨,陈迹都不可想象,但他一句都没有叫疼。
不允许自己软弱掉泪,强迫自己成长,秦翊还没好好享受过无忧无虑的童年就自行背起了责任,渐渐变成了一个过于早熟而懂事的孩子。
秦翊是个坚强到陈迹在潜意识里都认为是无坚不摧的人,可此刻,他却哭了。
哭着重复着对不起。
陈迹低头沉默了很久,终究选择了一点一点放松身体,任由他抱着。
那些沉重的往事,以及,那些他无法回应的情愫。
都忘了吧。
他不想用自己的死折磨任何人。
陈迹低叹一声,伸出能活动的那只手轻轻环住了秦翊的背,就像抱着那个从收费站捡回的幼小孩子一般,安慰地一下一下轻抚上他过于消瘦而明显突出的脊椎。
然而他的手腕突然被抓住了,陈迹吃惊地抬起头,什么也没来得及,唇边就是一热。紧接着下颌也被捏住,加深了这个吻。
陈迹想要挣扎,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瘫软了下来。他甚至感到了身体开始发热,心跳也猛然加快,陈迹已经不单单是吃惊了,而是被过于敏感的身体反应弄得呆住了。
秦翊紧紧地拥抱着他,不停地亲吻他,抚摸他,比起带着情欲的那种触摸,他更像是为了让确认什么一般的急切,陈迹的意识很平静,只有种被抱得喘不过气的窒息感,可身体却好像和他分离了一般,欲身似的迫不及待起来。
脑中明明发出指令,身体却诚实地忠诚着自己完全不听话。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一阵天旋地转,被压倒在床上的陈迹已经遏制不住内心的咆哮,秦翊将手伸进了他的t恤内,揉捏起了他胸前的两点,他想要骂娘,身体却仿佛难耐般颤抖起来。
“住手!住手啊!!”
陈迹想要这样大叫,可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却是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啊...嗯......”
这这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陈迹惊恐地瞪大了眼,外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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