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四个圆圆的爪子和脑袋上一撮毛是白的,全身都是黑乎乎的。毛毛湿了以后,整个猫瘦了一圈,但气势分毫不减。
只见警长大人半眯着眼睛,懒洋洋地“咪”了一声,软肉垫“啪叽”搭在温柏凡的手指上,表情严肃地推了他一爪子。
温柏凡锲而不舍地挠它下巴,蹭它耳朵,噜它脑袋,“一星期没见了,你想不想爸爸呀?”
猫被他烦得不行,从姑姑手里跳下地,敷衍地摇了三下尾巴,分别表示听见了、真烦人、快闭嘴。
猫咪伸出爪子,拨弄着一株白色的花。温白凡将它一把捞起,捏住那双正在摧花的小辣爪,“懂点事啊宝贝儿,这些都是你姑爷爷的宝贝,要蹭坏了,你是不会怎么样,为父可是要挨揍的。”
猫抬起爪子呼在他的脸上,趁着温白凡打喷嚏的间隙,它从他怀里跃到地上,在院子里慢吞吞踱了一圈,最后在石头池子边趴了下去。
它抱着尾巴,眼神灼灼地盯着水里游来游去的小金鱼。
温琴转身进屋准备茶水,还不忘数落侄子,“把背挺直了,不要猫着,别成天懒洋洋的,姑娘们会觉得你这样的不可靠。”
温柏凡捧着毛巾跟在她身后,“是啊,她们都只会说我好可爱。”
姑姑一脸受不了的表情:“都三十岁了还可爱呢。”
“三十岁了怎么不能可爱,您都五十多了还这么可爱呢。”
姑姑轻哼一声:“你这么会哄人,怎么就找不到对象呢?”
温柏凡摸了摸鼻子,不敢说话。
“你要对女朋友有对猫一半的耐心,当年就不会被付小姐甩了。”姑姑叹了一口气,“你看你表姐,一毕业就结婚,亮亮今年都快十岁了,都不用我操心,倒是你啊……”
工作以后,温柏凡从未有过稳定长久的交往对象,至今依旧孤身一人,温琴自然心急不已。温白凡幼年失怙,少年失恃,亲人只有温琴一人。因此,尽管对于被催婚颇感无奈,但他也感激这份关怀。
其实严格说来,温柏凡是被赵明一手带大的,和温琴一家相处的时间算起来并不多。而这些短暂的相处时刻,都是透过树叶落在地上零星而耀眼的阳光,这种唠叨,就跟猫咪偶尔会躺在他怀里睡着一样,也不过是一种温暖的小小负担。
“外婆,舅舅!”一道脆生生的童声在温柏凡身后响起,“我回来啦!”
温柏凡转过身,一枚小炮弹直直扎进他的怀里,“舅舅我好想你呀!”
温柏凡亲昵地揉了揉他脑袋。
小孩仰起脸蛋,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响亮地喊:“你有很想我吗?”
“我超想你啊。”温柏凡被他甜得不行,伸手喂他吃了一块巧克力,“咱俩多久没有一起打游戏了?”
“今天亮亮没出去玩吗?”温琴问女儿。
温白凡的表姐一家三口就和温琴夫妇住在同一个小区里,生活基本上可以互相照应。
“亮亮的同班同学生病了,他去送慰问曲奇,早上我们带他去了一趟医院。”
“嗨,怎么让这么小的小孩子到医院去。”温琴皱了皱眉,满脸不赞同,“医院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万一沾染了细菌怎么办?”
“我有给他戴口罩和好好洗手。”表姐柔声安慰母亲,“况且亮亮是班长,关爱同学是应该的呀。”
亮亮抱着猫坐地上,眼巴巴看着温柏凡:“舅舅,你教我那个变果冻的魔术吧。”
温柏凡干笑了两声,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
自从上次被乔新那小子嫌弃自己“幼稚!”之后,他就有快两个星期没有把果冻带在身上了。
“这次就算了,舅舅今天读条失败,下回再给你攒个大招。”
亮亮认真地跟温柏凡商量:“那下星期我回来,那天你教我好不好。”他掏出一本小日历,上面做了很多花花绿绿的记号。“下周六是16号,那天我去找你玩,好吗?”
温柏凡好奇:“你为什么突然想学这个?”
“我的好朋友快生日啦,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吃过午饭,温白凡抱着猫,哼着歌,慢悠悠往家里走。
那猫把后爪踩在温柏凡屈起的手臂上,站直了身子,前爪搭在他的肩膀上,弹了弹耳朵,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宛如一只鹰!
温柏凡见它兴致不错的样子,便转过脸来闹它,用鼻子蹭了蹭干净的软哄哄的毛,果不其然又被不耐烦地推开了。这抖诶唔主人也不恼,嘻嘻一笑,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张熟悉的俊脸,大概因为那冷淡骄傲的眼神和猫大爷颇有几分相似。
出了电梯,温白凡顿住脚步,有些惊讶地看着站在他家门前的一个窈窕的身影。
“好久不见啊,温警官。”付如筠笑着跟他打招呼。
温柏凡也笑了,连忙把她请进屋里,拿起被遗忘在玄关柜子上的手机看了一眼,“你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啊,刚才急着出门忘带了。”
怀里的猫咪一进家门就从他怀里轻巧地跃下地,头也不回地窜进卧室里。
“是啊,本来想来蹭饭的,太想念你的手艺了。”付如筠往沙发上一坐,“哎,我说笑的,你别忙活了,我已经吃过了。”
她的妆容精致,只是眼睛有些红,神情有着挥之不去的疲惫,看样子像是刚熬完夜。
“小心烫。”温柏凡端出一只玻璃杯,淡黄的胎菊和鲜红的枸杞子在热水里浮沉,煞是好看。清热明目的植物散发着甘苦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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