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看出来了。不过真奇怪,特别住院部的分管护士按理说不都应该按照资历和能力分派任务的么,护士长居然点名让肖子玥来护理容先生这样重要的病人。不说我,虽然我比子玥早来几个月,好歹也是过了试用期的人,就看在座各位前辈,论资排辈,怎么也轮不到她肖子玥呀,却被护士长排在这样一个新人后头了。”
说起这个,几个年纪稍大的护士神色间也颇有些忿忿不平。其中有人忍不住开口讥笑道:“为了拉拢自己的人马呗。你没看到,那新来的一直唯护士长的马首是瞻,我们闲聊的时候问她容先生的病情,她都闭口不谈,说什么‘我有责任保护病人的隐私’、‘情况我会向护士长直接汇报’……那态度真是拽上天了,想到就觉得讨厌!”
“是啊,我最看不起这种嘴脸了,只知道抱大腿、拍马屁!”大家对肖子玥的厌恶态度都出奇地一致。
“不过,现在可有得她后悔了吧,呵呵。那黄毛丫头还以为护士长是要提拔她呢,傻不傻,那是要把她推出来做挡箭牌,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年轻人,总得吃点苦头才知道长大。”那个姓傅的护士意有所指地说道。她是副护士长,但因了这尴尬的姓氏,便让大家称呼她为“傅姐”,倒也多了几分亲切。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伏太太术后三小时内死亡,护士长会被追究看护不当的责任吗?毕竟她是护理方面的负责人。”有人压低声音,一脸神秘地说道,“你们猜,她最近心情不好,会不会是被上头施加压力了呢?”
傅姐垂下眼眸,勾起嘴角,缓缓道:“我说啊,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拿出来讨论了吧。”
“哎呀,有什么关系。要我说啊,如果护士长被降职了,傅姐您就是最有竞争力的候选人啊。”挑起话题的那个平眉护士笑道,“到时可别忘了罩着咱们这些小的。”
“这丫头,乱说什么呢。”副护士长状似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冯宝仪规定的午休时间非常有限,这群护士凑到一块儿吃完饭,聊了没两句也就散了。一群白衣天使翩翩走出餐厅的时候,就餐的人流也才刚开始多起来。
殊不知,就在她们刚才离开的位置身后的卡座里,一个人攥紧了拳头,修剪得整齐的指甲深深陷进手心里。
“她们实在太过分了。”肖子玥双眼微红,轻咬下唇,“我不相信护士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是你看,护士长本人也不赞成你对马秋医生的怀疑。”温白凡挖了一大勺黑森林蛋糕,欢快地往嘴里送去。
乔可均抿着咖啡,没有说话。他想起了沈司原,当年的自己也是对这位老院长相当敬重,以为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然而现在回想起来,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错得有点可笑。
将桀骜不驯的新人推到风口浪尖是有些人惯使的伎俩。倘若菜鸟乘风破浪,上位者便是他们知遇的恩人,而万一对方意外沉沦,这些人也可全身而退,不会遭受半点损失。
瞥了一眼肖子玥脸上倔强的表情,乔可均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的怀疑不是无缘无故的。”肖子玥辩解道,“这句话是容光先生自己亲口说的,就在手术过后醒来的第二天,他说,没想到我这一生,会在这样的医生手上走向终结。”
乔可均放下咖啡,似笑非笑地道:“你对马秋医生的能力有怀疑?”
“我只是一个护士,我不知道。”肖子玥低下头,喃喃道,“不过既然容光先生作为学界权威也这么说的话,肯定也有他的道理。”
乔可均和温白凡对视了一眼。
“据我所知,容光先生早在入院之初便曾在口头上拒绝任何情况下的手术治疗。”温白凡对肖子玥说,“可是后来,家属却听从马医生的建议签署了手术意向书。”
肖子玥点头:“是的,签字的是容光先生的儿子,他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就这样死去。”
“贵院特别住院部的制度方针不一向是以病人本身的治疗意愿为准的吗?”温白凡强调了“病人本身”这几个字眼。“许多人花费高昂的费用,就是冲着这一点来的吧。”
“任何病人来到医院,都是冲着能治好病来的。比起这些冷冰冰的所谓制度方针,难道不是病人的生命更加重要吗?”肖子玥的眼中充满不解,声音拔高了一点,“容先生的身心备受疾病煎熬,这才说出不愿意接受手术的丧气话,我认为医护人员不能为了盈利而一味盲从,反而应该坚持向病人坦陈利弊。”
乔可均嗤笑道:“刚才你不还在强调容光的权威地位吗?那么你认为,作为国内知名脑科圣手的容医生,对于所谓的治疗方法上的利弊,难道不比你道听途说的印象来得更加清楚透彻?”他不急不缓地逐处回击,“既然你认为不愿意接受手术是容光的丧气话,不应该听从,那么,你又如何断定所谓的‘生命葬送在主治医生手上’不是他的另一句丧气话呢?”
肖子玥动了动嘴唇,内心急切地想要辩解,却搜肠刮肚也找不到可以反驳他的话,只好默默垂下头。差不多的话,其实护士长也跟她说过,只是分析得没这么透彻,态度却更加严厉,对她盲目猜测马秋医生的行为相当不满。
肖子玥顿时感到十分委屈,她是全心全意地站在病人的立场为他们着想的,却没有一个人欣赏她的纯真与勇气。
须臾,还是温白凡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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