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前的局势下,他早点回咸阳总是不会有错的。
这一回他虽然也立下了不小的功绩,但区区一万多人怎么也用不着多大的仪仗,更难以让君王亲自迎接。只要叶煜这个将领回宫禀报一番就好。
于是,叶煜在安顿完队伍之后就直接入城,直奔府上去。
他本应该在营中沐浴换衣直接入宫,可他许久没见子婴,之前还好,等到了咸阳城就耐不住性子了。当即就打着回府沐浴的旗号,先去看望一番自己的儿子再谈什么流程。
回府之后,他大致看了一眼,与他走之前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问了下赵诚子婴的位置,叶煜让他去准备热水,自己则迈着大步去子婴的小书房找他。
子婴也正好从小侍处得知了叶煜刚刚会回来,结束了笔下一句话后就立刻走出书房,正好撞上也是急匆匆的叶煜。
父子二人一愣,然后齐齐笑出声来。
叶煜打量着子婴,已经七八岁的子婴比当初的蒙毅矮上一点,其实从样子上看来和先前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叶煜就是觉得他儿子瘦了。
子婴也是这么想,不过叶煜的瘦是真瘦,他心疼地两眼水汪汪起来。
“阿父快进屋来。”子婴忙道。
叶煜跟着他走入小书房,这里的变化倒是大了些,主要就是书架上的竹卷多了很多。
婢子小侍贴心地退了出去,给这父子二人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
父子俩也的确聊了好一会儿,连已经备好水的赵诚都不敢上前打扰。
一通关怀过后,子婴忽然想起一件事,欣喜道:“阿父,王上也心悦你,你不必孤身一人了。”
对他而言这是个大好消息,然而叶煜的神色却一下子古怪了起来。
“你……如何得知的?”叶煜的语气中没有半点欣喜,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自然用不着喜悦。
子婴一时没注意到,倒豆子一样把那天的事情全说了,显然是等待已久。
叶煜听完,脸色都白了白,眉头紧锁,此时叶煜哪里还会注意不到?
子婴茫然问道:“阿父,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叶煜叹息一声,摇摇头,“我其实早已知晓此事。”
子婴讶然,“那阿父你当日怎么会说……”
叶煜没有直接回复他,而是问道:“假若你有一个布衣挚友,他整日苦苦做工,无暇与你接触,你当如何?”
“这……”子婴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却还是认真地想了想道:“既如此,我便招他为我随从,好让其不必整日劳苦,又可与我日日相伴。”
“你又如何得知他愿意为你随从,不愿劳苦呢?”叶煜又问。
“他若是做了我的随从,怎么都比以前的日子好,如何不愿?”子婴不解道。
叶煜又是摇头,“我便是那人,而王上便如你。”
子婴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又听叶煜接着说道:“王上最是霸道,届时他怎么可能再允我征战四方?”
书房静了下来,子婴却是满脸慌张,他已然明白他做错了事,双膝挪动着靠向叶煜,“阿父……是子婴鲁莽了,请父亲责罚!”
叶煜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也是我没能好好教授你。”是他没能好好教导子婴三观,让其被当下的观念影响到了。也是他不该半露半藏,若是早点和子婴说清楚,就不会有这事了。
不过子婴的慌张却是没有散去,“若是王上知晓了,阿父你……”
叶煜沉默许久,冲他露出个安抚的笑容,“总归以王上的聪明才智,早晚有一天会从我这里发现端倪的。而且,兴许王上并非察觉呢。”
子婴也只能希望如此,却还是放下不下担忧,在叶煜的车架驶向宫中之后更是忧心忡忡。
刚洗完澡,一身清爽的叶煜刚刚下马车,就见赵高在等着他,从额头上的汗水来看显然已经等了不少时间。
“叶将军您总算是来了,王上等着您呢。”赵高将他引入嬴政所在的殿中。
这时候面上一派淡定的叶煜心中却也因为子婴先前所说的事情而发愁,入了殿后甚至不敢抬起头看嬴政,始终低着头行礼。
但就算如此他还是清楚地听到了嬴政从几案后走过的声音。
嬴政并未免了他的礼节,也没有立刻让他入座,而是冷不丁地突出一个让叶煜吓了一大跳的词,“脱衣服。”
他几乎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可是他抬起头,嬴政正直直地看着他。
幸好在叶煜回过神做出什么举动之前,嬴政又补充道:“寡人听闻你受了重伤。”
叶煜大大地松了口气,其实对于嬴政会知道他受伤,他并不惊讶,只是刚才被搅了心绪没往这边想。
在边陲的时候消息不灵通,叶煜又不让左将军知会朝中,嬴政的确很难知道,但回来之后那一万多人都知道他在对敌的时候受了伤有段时间不能骑马,他总不能为此专门下一道军令让他们封口。
为了掩饰自己的刚才的不正常,叶煜没有推脱,直接开始解衣带子。
脱衣服其实用不着,他是穿着长袍来的,解开带子就好。
在华服之下,细腰白皙的肌肤上盘踞着一条碍眼的疤痕,嬴政顿时心疼起来,没有生起半点旖旎的心思。
“怎么伤得如此严重?”
“比起左将军来,臣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位置不好,耽误了骑马,王上莫信了那些以讹传讹的话。”
嬴政虽仍是眉头不展,却也信了一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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