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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是早上收到的通知。
阿磊大姐给我打的电话。大概是因为我是最常去看阿磊的朋友。
电话里,她颇为冷静,说:「如果你今天方便的话,来医院送弟弟最后一程吧。」
阿磊的家人已同意拔管。
我中午到的阳明医院。
走到病房外,除了阿磊大姐之外,还有一个老人。我第一次见到阿磊家的长辈。
阿磊大姐率先发现我,朝点头致意,她低声跟手边搀扶的老人说了些话,两个人就转了身,朝门口走来。我往旁边让路,老人家经过我身边时还抬头看了我一眼。
那双眼混浊沧桑,近看有些可怕。那是一张皱纹满布的脸,法令纹像两条深刻的刀痕,是岁月凿上去的,我已忘了上次被长辈这样死死盯着看是什么样的情景了,我顿时哑口无言,连叫人都无法,那感觉并不好受,但也无法避开对方的目光────在老人的双目里,我看见清晰的怨怼。
老人一句话都没多说,定定看了我一会儿,就被阿磊的姐姐扶着走了。
擦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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