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下,贺林奈还是叫出来了。
也许因为贺林奈昨晚的帮助与照料,老人家对她较为熟悉感激,闻言笑了笑,说:“那就好……”
说完这一句话,魏母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满足神情,头一歪,就去了。
祝文颐看着那个表情,觉得与爷爷去世的时候极像。又看向贺林奈,贺林奈脸上也有些悲恸。
也许是触景生情。
魏青城和魏英都哭了起来,哭声不再藏着了。
贺林奈站了起来,把位置让给了魏英,又拉着祝文颐的手,悄悄朝病房外走。
祝文颐悄悄地注意了贺林奈的眼睛,发现竟然红红的。贺林奈深深吸了一口气,说:“这样也算日行一善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到底在写什么???
☆、晋江独家发表
祝文颐向医院告了假,陪着贺林奈回了家。
贺林奈神情有些恍惚, 似乎魏母的离世对她的影响反而更深。祝文颐也弄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她能做的只有陪伴而已。
她们租的小房子实在是太小了, 因此祝文颐开了贺林奈的车, 想送她回贺林奈自己的别墅。可贺林奈抓住了祝文颐的手,说:“去你家吧。”
“嗯?”
贺林奈说:“我想见见你妈妈。”
祝文颐了然, 从善如流地更改了导航, 前往自己家。
她不知道父母在不在家,因此偷偷给妈妈发了个微信, 问她在哪里。
结果祝妈妈大大咧咧,一个电话直接飞过来了。
祝文颐一看到来电提示就咬牙切齿:平时联系你怎么没见反应这么快, 现在打电话倒是飞快。以前那个内敛含蓄的妈呢?
她偷偷地看了贺林奈一眼,贺林奈反过头盯着她,说:“怎么不接电话?”神色看上去跟往常无异,也不知道是否知道自己的小动作。
“喂, 怎么了?你在哪里啊?”祝妈妈在那头说:“五筒!”
“……”得, 又在打麻将。
祝文颐看了贺林奈一眼, 说:“没什么,跟你打个电话而已。我今天请了半天假,马上回家了。”
“你回就回,跟我汇报什么……”洗麻将的声音,“等等,你请假了?怎么了?生病了吗?生病应该呆在医院啊你回家**什么??”
祝文颐只得又解释道:“没什么,你慢慢打牌,我真的没病!”
弄巧成拙,祝妈妈在那头盘问了好半天,连麻将声都渐渐减弱了——大概是下桌子打电话去了——才终于让对方相信,自己真的没病,只是回个家而已。
挂断电话前,祝妈妈以一句苦口婆心结尾:“你从小就自制,没什么原因就请假回家,是心理压力太大了吗?医生是压力大,你要是觉得累,以后就不搞这个了,怎么舒心怎么来。”
祝文颐一一应下,挂断电话之后抱怨了一句:“说这么多……好啰嗦啊。”
谁知贺林奈说:“你觉得魏青城的妈妈平常会不会啰嗦?”
祝文颐一愣,想到刚刚才看到了一个生病的消失,又沉默了。
她现在正抱怨的东西,说不定是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就连贺林奈说不定都对这件事情相当介怀。梅伊岭母亲失格,贺林奈便将对母爱的眷念放到了祝妈妈身上,重逢之后尤甚。
贺林奈笑了笑,说:“我没有想多,你不要顾虑我。要是你在我面前说句话都要思前想后,那我做人真的没意思了。”
祝文颐便说:“我问你个事情,你也不要多想。”
“嗯。”
“你……跟梅阿姨的关系怎么样了现在?”
梅伊岭是死是活?现在在哪里?为什么完全没联系?贺林奈现在才十岁的弟弟呢?
贺林奈从来没有详细说过,祝文颐挺想知道的,不是因为好奇,而是因为关心。
无论是否这样希望,但家庭一定是对人影响最大的事物之一,祝文颐将妈妈“分给”贺林奈一半,那也不是真的妈妈。贺林奈心里的坎也还是在无情的亲生母亲身上。
果然,贺林奈顿了顿,随即转移话题:“你觉得魏青城的妈妈到底知不知道我是骗她的?”
还没等祝文颐回答,贺林奈便自顾自说:“我觉得她肯定知道,我昨天晚上跟她聊了很多,与我后来说的话相比,矛盾得太多了。只要稍微清醒一点,都不会觉得我说的是真的。”
“我觉得她是知道的,她抓我的手的时候,并没有攥死,而是虚虚地握着,中间空了一个圈。这是没承认我的意思吧。那我也没办法了,大家都愿意做戏那就做戏吧,希望魏青城能心里好受些,如他妈妈所愿。”
祝文颐不知道其中还有这样的曲折,愣了愣,心想:那爷爷也是知道的吗?
贺林奈笑了笑,说:“别多想,回家吧。”
祝文颐载着贺林奈回到家里,果然一个人都没有。爸爸似乎是出差了,祝妈妈则是还在打麻将。祝文颐收拾收拾自己的屋子,问贺林奈:“要休息一下吗?”
贺林奈点了点头,乖乖脱了衣服睡下了,难得的乖巧。
祝文颐也有点困倦,但她的床比较小,觉得这个时候就不要去抢贺林奈的床铺了,因此到书房里找了本书,窝在椅子里眯眼看了一会儿,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祝文颐感觉到自己手上的书被抽走了,随后手指被什么人含在了嘴里。
自己家里没养狗,祝文颐一下子就惊醒了,随后看到贺林奈坐在自己面前,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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