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刚醒来那会儿穆向苏可能还被季榆给拐进了沟里,但当对方找到他的时候,要说这个家伙还没反应过来那不过是季榆的可以误导,邹城是不相信的。
可即便如此,穆向苏还是朝他动了手——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地。
邹城觉得,那个家伙纯粹就是憋了一肚子火气没地儿撒,专找他发泄呢。
毕竟哪怕找到了季榆,穆向苏也绝对舍不得朝他动手。
有时候邹城都忍不住觉得,这个魔界曾经的主君,性格还真是矛盾得要命。
“你和穆向苏关系很好?”视线在邹城不自觉地翘起的嘴角上停留了片刻,季榆突然开口问道。
他原本以为这两个人之间,只是为了某个目的而短暂达成的合作——那天晚上穆向苏看邹城的视线,可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友人该有的,更何况,在原本的当中,穆向苏和邹城之间,就是称上一句“水火不容”都不为过。
人与人之间的相性,果然是谁都没办法说清楚的事情。
“算是吧,”没有否认季榆的话,邹城笑了一下,“打出来的交情。”
大概就是邹城的名声刚刚变得响亮起来的那段时间,那个看起来就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之物的困兽一般的人就打上了门来。
“他那会儿可能觉得,我们——我是说人界的所有人——手里的这份力量,”像是想要解释什么一样,邹城出声说道,“都是由你的命换来的吧。”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说法也不能算错。
要知道,那驭鬼之法,本就是从那处被季榆破坏的幻境当中流传出来的,包括其他一些专门为人界准备的修行炼器之法一起。
没有人知位曾经创立了魔界的那位究竟为什么会去研究这些自己无法使用的东西,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东西几乎在一夜之间,就颠覆了人界在三界当中的地位。
而对方的后人,则成了影响今后局势的关键。
说实话,邹城甚至觉得有些讽刺——分明是最不在乎这些事情的人,却拥有着别人费劲了心思想要争夺东西。
季榆没有再说话,略微拧起眉头的模样,像是在思索什么。
反倒是一旁的穆卓阳嘲讽一般地翘起了嘴角,好似觉得自己儿子的念头十分愚蠢。
他当然知道穆向苏为什么会去找邹城——在被驱逐出魔界之后,对方无法再踏入那个地方一步,自然就无法与他交手,如若不然,他才该是那个家伙最想除去的对象。
只可惜,哪怕在魔界之外碰面,对方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不自量力,才是这世上最为可笑的事情。
"到了,”季榆的声音打破了三人间那有点古怪的沉默气氛,穆卓阳和邹城抬起头,顺着季榆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却都没能从那个寻常的村庄里看出什么特殊之处。
“这里是?”在季榆的示意下于村后的一块平地上落了下来,邹城扭头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景象,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
“用我父亲的说法就是,”从穆卓阳的怀里退了出来,季榆抬起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这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对魔界的事情了解不多,邹城一下子没听明白季榆的意思,但穆卓阳却立即明白了过来。
他可没忘记,季榆的那位父亲当初消失的原因。
连接别处世界的裂缝吗……看着面前凭空出现的、将眼前景象无端地扭曲了几分的透明屏障,穆卓阳眯起双眼,面上浮现出几分思索的神色来。
他当然不会认为这就是季榆的父亲最后离去的裂缝——若真是如此,之前季榆所说的,就不会是“能够安生地待一阵子的地方”了。
但不管如何,这东西后面,肯定有着十分有趣的景象。
要知道,穆卓阳活了这么久,见过不少以各种形式出现的缝隙,可无论哪一处所连接的地方,都从来没有超出过三界。
显而易见的,如若只是那样的地方,肯定不会让季榆的父亲说出那样的话来。
“你们想在这儿傻站多久?”看着边上两个好半天都没有反应的人,季榆忍不住挑了挑眉,开口问道。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种在修真当中,该是最常见的手段,到底哪里值得这两个家伙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那就走吧。”回过神来的穆卓阳朝季榆露出一个笑容,那无比自然的样子,就仿佛刚在站在那儿发呆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在穿过那层薄膜一样的东西的时候,季榆感受到了些许与他每次离开容漆的家中时十分类似的眩晕感——然后,他就听到了一声刺耳的鸣笛声。
长久没有出现在自己耳中的声音让他愣了一下之后,才分辨出其所属的种类。
看着那只差几厘米就能撞上自己身体的轿车,季榆眨了眨眼睛,还有点没能从眼前的状况中回过神来。
见季榆好一阵子都没有动弹,车里的人骂骂咧咧了几句之后,转了方向盘,绕过站在马路中间的人离开了。
季榆望着眼前那与自己之前所处的世界不相符的时代的景象,只觉得自己如同置身于过分真切的噩梦当中。
“怎么了?”邹城的声音传了过来,季榆转过头,看着面前的人,有种莫名的恍惚。
有车子呼啸着从两人的身边飞驰而过,那从未见过的事物让邹城不由地皱起了眉。
“没什么,”良久之后,季榆才总算是摆脱了那种做梦一般的状态,“只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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