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敬了个礼。
傅柏秋笑笑,瞧着水烧开了,把馄饨放下去。
大行李箱其实没有很大,但一个顶俩,足够了,时槿之把它从储藏间里拉出来,用抹布仔仔细细擦一遍深蓝色外壳,然后分别打开自己和毛毛的小箱子。
东西少而简单,就两套内|衣裤,几个瓶瓶罐罐,一双拖鞋,一套比|基尼,这点上二人出奇一致。
时槿之自己的比|基尼拆了封,傅柏秋那套没有,纸盒就躺在箱子一角,她手心轻轻按在盒面上,突然恶趣味地笑了……
她给毛毛买的是豹纹款。
看样子毛毛还不知道。
刺激。
吃完早餐,傅柏秋把家里除冰箱之外的电闸都关了,各房间窗户和大门锁严实,两人简单收拾了下,出发。
假期第一天,大清早的,街上车少人少,马路两边树木光秃秃的,大部分商店也没有开门,一眼望去萧瑟荒凉。
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处中档小区前。
“接一下我徒弟。”傅柏秋转头解释道,拉起手刹,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时槿之坐在副驾驶照镜子,才应了声“好”,就听到耳边傅柏秋温柔撩人的嗓音在说话。
“小江,你好了吗?”
“嗯,我在你家小区门口,进出要登记,我就不进去了,你直接出来就能看到我。”
“黑色,榕a68320。”
“外面很冷,记得多穿一点。”
一句简单却温暖的叮嘱,时槿之拿镜子的手僵了僵,视线悄悄转过去,见那人眉宇间笑意温柔,眼里光华流转,心突然被扯了一下,涌起酸意。
对她是怎么说的?
【外面5c还下雨,你这么穿不冷吗】
呵呵。
时槿之心里冷笑一声,未发觉自己嘴唇撅得能挂油瓶,见那人挂了电话,慌忙收回目光,故作镇定撩了下头发,继续照镜子。
不多会儿,一个扎丸子头的年轻女孩朝小区门口走来。
傅柏秋打开后备箱,推门下车,绕到车头一侧,对女孩挥了挥手:“小江,这里。”
“师父~”江宁兴奋喊了声,飞奔过来一个热情的熊抱。
她穿了件枫糖色短款羽绒服,身下黑色窄口长裤,脚上一双同样黑色的中跟短靴,长腿笔直,仔细看个头与傅柏秋差不多,因扎着丸子头的缘故,视觉上更显高,一眼瞧着倒有几分年下小狼狗的味道。
“师父,我可听话了,你让我多穿点,我就把那件薄点的大衣换掉了。”
傅柏秋抬手揉了揉她脑袋,温柔笑道:“换得对。吃早饭了吗?”
“吃了。”江宁提起手中塑料袋,“我带了好多零食,有你喜欢吃的三只松鼠葡萄干。”
“就知道吃。”这回傅柏秋直接刮她鼻子。
画面有些刺眼,时槿之安静坐在车里,透过风挡玻璃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手心却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角,眼底沸腾起一股难言的妒火。
车内暖气燥人,吹得她脸颊微红,而心却如同跌进了冰窖,僵硬干冷。
江宁没带行李箱,只背了一个黑色皮质双肩包,不大,傅柏秋扫了一眼,问:“你的包要放后备箱吗?”
“不用吧,欸,师父,不是说你朋友也去吗?”
“嗯,她在车里。”
两人聊了几句,外头实在冷,傅柏秋关上后备箱,拉开后座门,“上车吧,高速可能会堵,我们尽早走。”
“好嘞~”
江宁一钻进车里,瞧见副驾位坐着一个长发美女,虽只能看到侧后面,但也忍不住浮想联翩,她正要主动开口打招呼,师父上来了。
“槿之,这是我徒弟江宁。”傅柏秋随口介绍,系上安全带。而后她又转头对徒弟说:“小江,这是我朋友时槿之,你喊她姐姐就好了。”
她喊了昵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声音是温柔的。
时槿之心头一震,手心蓦地松开衣角,看了她一眼,转头欲跟那小姑娘客气客气。谁料江宁先听到这名字已经很吃惊,疑惑是否同名,这会儿看到正脸,登时睁大了眼睛,“你…你是那个……”
“弹棉花的。”傅柏秋淡淡补充道,对此刻场面已有心理准备。
当初在欧洲还好,会花钱买票去听古典音乐会的人,大多是j-i,ng英阶层,受教育水平高,他们对时槿之这类艺术家持尊敬与欣赏的态度,并不会像围观猴子似的大惊小怪。反倒是国内,饭圈风气盛行,尬吹尬黑比比皆是,烦得很。
时槿之:“……”
她,弹棉花的。
“姐姐好,前年春晚我有看到你哦。”江宁小声说道,压下心中激动。
春晚?
傅柏秋诧异皱眉,这人早年上过一次春晚,前年又上了么?那就说明回来过?她又想起那张登机牌,再想到这人什么都不记得,倏地感到烦躁。
她不看春晚,也很少刷微博,自然不知道消息。
看在毛毛的面子上,时槿之对女孩淡淡一笑:“你好。”而后转了回去,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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