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你需要再仔细检查尸体的状况吗?”雷斯垂德指了指伊麦哲身上盖着的白布。
白布下面是伊麦哲被解剖过后的身体,雷斯垂德是没有看的兴趣的。不过按照管惯例,夏洛克总要亲自上手查验一番,或者让华生医生代替他上手重新验一次。
他向来不太相信警局法医的水平。
然而这次,夏洛克却一反常态的道:“不,不需要了,相比之下我倒是觉得那含的信息可能会更加重要一些。”
真不怪塞威,他们现在所经历的事是残卷中完全没提到过的,所以他根本没办法套用原文叙述,做点分析还行,验尸就真不行了。
他装模作样的戴上手套,取过刚刚被雷斯垂德放在一边的、伊麦哲的遗书读起来。
这么一读,还真被他发现了一些问题。
“这里的叙述,嗯,似乎有一些奇怪的地方。”他指着遗书中间的段落读道:“‘作为他的朋友,我很难过,因为我确实不配当他的朋友。’这一句话,约翰,听起来有没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人跟他说了你不配当米克的朋友,然后他自己也这么觉得一样。”
虽然没有了残卷这个金手指,但是毕竟是福尔摩斯的粉丝,又当了这么多天的福尔摩斯,塞威的脑子还是够用的,分析起来有条不紊。
“还有,他说这是他能为米克做的最后一件事,这一点非常奇怪。米克是一个小儿痴呆患者,对于他来说,他最需要的应当是伊麦哲这个好朋友的陪伴,他一定不可能对伊麦哲说,我需要娜塔莎去死,请你帮我杀了她,不是吗?”
以米克的思维能力,是不可能产生这种念头的。
“所以这个念头是别人灌输给伊麦哲的,夏洛克,你是这个意思吗?”齐逍道。
雷斯垂德露出疑惑的神情,“可是夏洛克,我的朋友,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谁会让伊麦哲替米克杀了娜塔莎?而伊麦哲竟然真的听信了,也去这么做了!”
塞威看了齐逍一眼,道:“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拜访一个人。”
雷斯垂德道:“什么人?”
塞威摇摇头:“不,你不用去,只有我和约翰。”
警探的身份有时很有用,但是有时却会适得其反,人们碍于警探的存在往往会变得拘谨,或是拒绝说真话。
……
莱恩家族的宅子依然如之前来时那样华贵,不过齐逍与塞威在大门口等了好久才见到守门的管家匆匆赶过来。
“夫人在会客厅里等您,福尔摩斯先生。”管家鞠了一躬,谦恭有礼的说道。
他将塞威和齐逍引进会客厅,自己站在门口,里面米歇尔夫人已经坐在沙发上品着红茶与茶点了。
她今天穿了一条鹅黄色的裙子,头发被随意的散在肩膀上,看上去成熟又优雅。
“哦,福尔摩斯先生,是您来了。”看见塞威和齐逍进来,米歇尔夫人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道:“请坐吧。”
塞威和齐逍坐在米歇尔夫人的对面,拒绝了管家送上来的红茶,塞威开门见山的道:“夫人,我想我们这一次的来意您应当非常清楚。”
米歇尔夫人扬扬眉梢,道:“很抱歉,福尔摩斯先生,我想我并不知道您的来意。”
看她这态度是打算装傻了。
塞威也不恼,道:“我希望能见见米克。”
米歇尔夫人耸耸肩,“很遗憾,福尔摩斯先生,米克他并不在家,我给他找了一个同龄的玩伴,送他去伯明翰了。”
一听就是借口,除了伊麦哲,米克哪里来的什么玩伴。
米歇尔夫人这样毫不配合的态度让谈话很难进行下去,塞威深吸口气,闭了闭眼,等再睁开眼时目光犀利严酷到齐逍都意外。
这家伙像是……生气了?
“您一定要我直说吗,夫人?欺骗一个侦探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因为他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您在试图隐瞒什么。”塞威沉声道。
“我在刚刚进门的时候发现,您的管家身后衣摆处存在褶皱,应该是被揪或是拽过。同时他的袖口有一块风干的浅褐色液体痕迹,很可能是咖啡或是朱古力留下的,液体形状不像是不小心蹭上去,倒更像是故意蹭上去的。”
塞威看了眼管家,果然看见管家下意识的抬起手腕自己看了看,然后赶紧拉长外衣的袖子试图遮住那块褐斑。
他大概自己都没发现袖口沾着这样的东西。
塞威又指了指自己的手表,“另外,我和约翰来的时候在门口等了将近二十分钟,上次我们只等了五分钟。我大概估算了一下,上次我们来拜访的时候,您的管家是走路出来的,而这次他是小跑出来的,可这次使用的时间几乎是上次的四倍,这说明他并不在客厅或是餐厅,而在离门口很远的某个地方。而我仔细观察了您的宅子,也算过从宅子最远的地方走过来大概需要多久,我想十五分钟绰绰有余,所以您的管家在来给我们应门之前一定还做了什么其他的事情耽误了时间。”
他叹了口气,“夫人,您觉得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米歇尔夫人端坐在沙发上,什么话也不说,垂着眼帘保持沉默。
于是塞威继续道:“管家先生西装的腹部有细长的褶皱,这说明他经常弯下腰来,他的膝盖处有浅浅的汗渍,这大约是他用手掌撑住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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