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那时正拿着块毛巾擦头发,听迟蔚这么说,他也就顺口答了一句,“又不是艺人,我不喜欢抛头露面,而且销量那种东西,我从来不在乎的。”
迟蔚单手撑着下巴,“那是因为你已经是销量帝了吧?”
“不是。”楚宴靠在墙边,专注地望着迟蔚,“我并不在乎这种虚的东西,说白了,名气再响也就是个网络写手,其实我挺满足于现在这样的状态,要是哪天我决定封笔,离开了网络不会有人知道我就是无肉不欢,在网上再红也和现实无关。而一旦办了签售,就意味着我要将自己暴露在大家面前,那样的话,不仅会影响到我的生活,而且会让我觉得仿佛写文的初衷都变了味儿,越是商业性就越少了点对作品本身的感情。”
迟蔚没有说话,但他心里是懂楚宴的这些想法的。
楚宴吹完头发后爬上床,和迟蔚一块儿窝在被窝里,他忽然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人有时候也挺装逼?”
迟蔚眨眨眼,不解地反问,“为什么会这么问?”
楚宴丝毫不隐瞒,很坦然地道:“被骂得多了,你到口口也有一阵子了,应该或多或少有看到过关于我的掐架帖。”
说实话,迟蔚还真看过,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工作不忙,就去论坛看帖,结果瞧见不少有关无肉不欢的帖子,不知是不是因为大神容易招掐,几乎每张有关楚宴的帖子到最后都会出现掐架,迟蔚那时连着看了好几帖,最终实在是看得乏了,便关了页面。
那些人说楚宴装逼,无非就是因为他很少回复读者留言,偶尔发表些言论,又是特别招骂的话题,就仿佛他曾针对盗文话题提出过自己的一段看法,他在微博上写道:“10万字的vip不过就3块钱,为了区区3元当盗贼,我期待那些盗文的偷儿们日后能为了30元干出些更漂亮的事。”
楚宴在那条围脖里没有明着人身攻击,但口气确实不好,就这条反讽微博让他遭到了各方伪读者的攻击,不过楚宴向来不在意这些,该更文时照样更文,不想更了就自己给自己放两天假。
迟蔚想到那些个帖子,再结合今天楚宴说的这番话,他忽然觉得,楚宴这人是真正的大神,而那些总是想着出名的人,始终比不过一个把写文初衷看得高于一切的作者。
《青戈》上市那天恰逢周末,中午吃饭时迟蔚跟楚宴提议,“咱们去书城看看呗?”
楚宴嘴里还含着一口饭,他茫然地看向迟蔚,问道:“哦?想买什么书?”
迟蔚被他问得一愣,随后才道:“喂!楚大神,今天是你新书上市的日子,你该不会忘记了吧?”
楚宴吞下口中那口饭,叫了一声,“哎呀,真忘了。”
迟蔚很无奈地扫了他一眼,喟然长叹,“那么重要的日子你居然也忘了,你到底能记住什么呀?”
他本也是随口一问,哪里料到楚宴竟十分配合地回他说:“你我的相识纪念日、交往纪念日、结婚纪念日,我全都记得。”
前两个迟蔚尚能理解,可听到第三个纪念日,他手上的动作忽然一顿,抬起头对上楚宴的眼,“咱俩什么时候结婚了?”
楚宴笑起身,伸手紧扣迟蔚的五指,“下星期好不好?”
“嗯?”应该说是楚宴的思维跳跃太厉害,迟蔚压根就没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而楚宴倒有耐心,又仔细重复了一遍,“你看,现在我《青戈》也出版了,新坑暂时没挖,这段日子你我都闲,既然如此,我们干脆出国旅游吧,顺便去领个本子回来,这样等到来年,我们就能过三个纪念日了。”
迟蔚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当下放下筷子说了声“我吃好了”,然后匆匆躲回房里。
晚些时候楚宴洗完碗去房里找迟蔚要答案,那小子把脸蒙在被子下,就露出一双眼睛,他就那样盯着楚宴望了许久,最终点头答应。
下午两人一块儿去逛书城,《青戈》在短时间内已登上销量榜前三甲,相信很快状元位就该是他的了。
第二天迟蔚向公司提出了长假申请,公司大概也觉得他最近太清闲了,反正留公司里也没什么事,就索性放他个长假。
当天晚上,他就和楚宴一起坐上了飞往荷兰的航班。
拿到本子的那天,楚宴开玩笑地跟迟蔚说:“老婆,你说咱们以后要不要再生一个?”
迟蔚当即甩他一记白眼,“生嘛?”
“娃呀?亲爱的,咱生个娃吧?”楚宴贴着迟蔚笑着问道。
迟蔚只把楚宴当成了神经病,“你先生一个给我瞧瞧,你能生的话回头我也给你生。”当时他没有想到自己这句话会变成楚宴兽性大发的一个借口,于是当晚,楚qín_shòu接着咱们来生崽子为由,跟迟小受缠缠绵绵到天亮。
“原来,那么甜。”那个早晨,迟蔚准备要睡了之前,暗自喃喃了这样一句。
楚宴问他什么“那么甜”,迟蔚才又回道:“爱情的滋味,很甜。”他停顿了片刻,忽而又接上一句,“哪怕,是同性之间。”
迟蔚从来没有表太过他对于这份爱恋的感想,这日头一回说,让人觉得很温暖。楚宴闻之,倾身在他额上落下一个吻,而后耳鬓厮磨,柔声诉说:“亲爱的,晚安,还有……我爱你。”
(the end)
[2011-11-12 22:52:59 染°]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写到这里,总算是完结了,肉肉和小蘑菇会很幸福,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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