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歉行了吧,还不老实?!”
“混蛋!”
兔子骂完突然不挣扎了,贺小伍那野兽似的力气作为一只兔子怎么斗得过?
阮祺一下觉得好累。生气之余,白天加晚上的所有事情、所有情绪都突然在夜色里化成了说不上来的委屈。
贺小伍抓着他的两只手提起来,没注意到阮祺的变化,还在昏黄的灯下问:“……你就只会骂这一句?”
阮祺咬咬下唇,突然呜咽一声,用头撞了一下贺小伍的胸膛。不轻不重,撞得不痛不痒。贺小伍这才偏着头,弯腰看了看低垂的兔子脑袋。
他没多问,放开了他的手,接过阮祺手里的包:“跟我回去,要走也明早再走。”
阮祺不说话,贺小伍突然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拍得他羞怒地捂着屁股,还没说话,贺小伍就说:“走了,真以为我想收留你?谁让我把你带出了鹦鹉街,你要是今晚真出了什么事,我救你只救了一半,那不是也要负责任?”
阮祺说:“谁要你负责。”
贺小伍用右手食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我又不会真qiáng_jiān你,你怕什么?”
第三章
贺小伍家的房子快三十年的历史,这一片地段好,早很多年就在说拆迁,近一年提上了日程,然而最近却跟开发商闹得凶。
有的老人不愿意搬,更多的则是赔偿没谈拢,就在前不久才有人把开发商合盛集团的人给打得鼻青脸肿。那时候贺小伍在家睡大觉,睡醒他才晓得双方真谈崩了。
贺小伍打开院门:“进来。”
阮祺犹犹豫豫的不肯进,他悄悄地往里边打量,一双大大的眼睛在黑夜里仿佛都闪动着光。
院里黑黑的,但是因为有很好闻的花香,莫名的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贺小伍没耐心地“啧”一声,抬起手掌就在阮祺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把人拍了进去。
“你——”阮祺捂着屁股跳起来。
“小样。”贺小伍痞笑。小笨兔的屁股手感真他妈好。小巧挺翘,肉肉的,多拍几下都要摸上瘾了。
“流氓!”
“我就是流氓,不好意思哦。”
“混蛋。”阮祺气呼呼地往前冲,一下不小心被脚下的路给绊了一下,顿时摔了个狗啃屎。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混、混蛋——
贺小伍在灯下给阮祺擦药。
阮祺觉得自己像个被全世界嘲笑的大傻瓜。
头顶的吊扇打着转,送来了凉风。阮祺坐在竹椅上,贺小伍蹲在他面前,撩起他的长裤,膝盖有点点青,有点点破皮,算不上严重,但小兔子难受得眼睛都红了。
棉签沾着药酒,一圈圈涂在受伤的地方。
“哎哟!”
碰到破皮的地方,阮祺委委屈屈地痛呼。
“擦完就不痛了啊,来我给你吹吹。”贺大流氓在阮祺膝盖上“呼呼”地吹几下,又换了个膝盖吹。他嘴里吐出的气息在擦过药的膝盖上流动,软软的,凉凉的,阮祺顿时觉得好像真没那么痛了。
小兔子低头看着贺小伍的脑袋,懵懵地想,这个人的鼻梁长得真好看啊。他的肩也好宽,手臂上都是结实好看的肌肉,一定经常锻炼吧。
贺小伍抬起头,便对上了一双盯着自己发直的眼神。
真是傻乎乎的小笨兔。他对着他看了两秒,笑道:“困了?”
折腾一下就过了十二点半,别说阮祺,就是贺小伍都困。
阮祺老实地点点头,贺小伍把裤腿给他放下来,又让他脱了衬衣,给他擦了擦手肘上的伤。
“明天就会好了。”贺小伍把药酒放到一边,扶着阮祺起来。
小兔子小心翼翼地走了两步,跟腿断了似的不敢发一点力。贺小伍忍着笑,干脆弯下腰,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哎——我能走!”阮祺别扭地挣了两下,他的手心碰到贺小伍只穿着背心的光溜溜的手臂,贺小伍的手臂不是烫人的,而是冰凉的,满手心都是硬邦邦的触感。他的脸嗖嗖地就红了起来。
他赶紧缩回手,不敢再乱碰。而贺小伍没理他,径直把他抱进了一间房。
“我姐姐嫁人之前的房间,你在这睡吧。”直接把人放到床上,阮祺还没躺平,贺小伍又说,“别乱动,我打水给你擦擦脸,你现在这张脸出去揽客都没人敢来。”
阮祺气:“你胡说什么!”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贺小伍借着客厅射进来的光找准阮祺的鼻子,使劲地捏了一把:“你躺着,小兔子,大爷我给你做牛做马。”
“……”
贺小伍的姐姐已经嫁人好多年,现在父母都在小县城里跟她姐住着,帮忙带带孩子,顺便在山清水秀的小城里养老。
这小院里现在就剩贺小伍一个人,没人管着,生活得挺惬意。
第二天阮祺醒来,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楼底下有个人正蹲在水龙头下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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