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无归好奇地问:“你没亲眼见过,又怎么知道我爷爷劈死过龙?”
阴阳先生说:“我跟你一个傻丫头说不清楚。”
路无归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正常人去跟人争辩自己是不是傻的才是真的傻,对于说她傻的人,她从来都是用不搭理态度对待。她站起身,清点过她爷爷留下的这一箱子东西后,跟抱宝贝似的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阴阳先生见状,眼睛一亮,跟在路无归的身后就进了屋,问:“二丫,你会使这些法器?”
路无归觉得自己如果说懂用这个,还说自己经常下黄泉井,肯定会被阴阳先生说她又在说傻话或吹牛,不过她要是说不会用,这些道士法器阴阳先生都用得着,万一阴阳先生要她卖给他或者是他想要怎么办?她想了下,一脸严肃地说:“这些都是我爷爷留给我的遗产,我得好好收着!”一脸防贼的表情对着阴阳先生,气得阴阳先生转身出去了。
路无归在阴阳先生出了她的房间,立即麻利地关门上门栓,又打开柜子,把晓笙姐姐给她买的帆布背包从衣柜里翻出来,就开始清点整理爷爷留下的这些法器、符箓,一样一样地往背包里塞。她以前发噩梦,哦,不对,是下黄泉井的时候,爷爷都教过她怎么用这些东西,还见到爷爷怎么用过。
等她把箱子里的东西都清点完就发现少法器,她又把破箱子里里外外都翻过,后来还把箱子给拆了都没见到那把抹上血就能放红光的雷击桃木剑、七星枣木钉。她仔细回想了下,突然想起她上次发噩梦,不是,是上次上井遇到爷爷的时候见过爷爷用雷击桃木剑和七星枣木钉。当时好像有特别多的鬼鬼怪怪在后面追,爷爷用雷击桃木剑和七星枣木钉摆了个阵拖住它们。那是落在黄泉井里了!
路无归回想起那天的事。她发现自己的记忆是断断续续的,她只记得自己背着爷爷在那煤层般的夹缝中跑,她爷爷布了个阵挡住它们,她背着她爷爷努力地往井上爬,她还记得当时能看到井上那被月光照得微微泛白的天空,至于别的印象都很模糊,再有就是她背着爷爷时没有负重感,她跑了很长很远的路也不觉得累,跑起来时很轻松。这些如果是发生在梦里,那很正常,但发生在现实中就很不正常。
路无归无法解释清楚这些现象。她甚至无法用自己当时是离魂状态来解释,如果是魂魄离体进入黄泉井,她和爷爷的身体都留在阳间,她爷爷的身上不可能满身的伤,她也不会背后的衣服都被爷爷的血染透。
路无归坐在屋子里,怎么都想不明白。忽然,屋外,又响起庄晓笙的声音:“应爷爷,五十年前,保安观被拆时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大事?”
阴阳先生问:“你怎么这么问?”
庄晓笙说:“我听你刚才提起旧事时特别慎重,连时间都记得清清楚楚,想必是发生过让你印象特别深刻的大事。”
阴阳先生叹了句:“难怪说你是村里年轻一辈的头一份。”
庄晓笙问:“是真有事?”
阴阳先生叹道:“柳树聚阴,那柳树又种在黄泉井旁,数百年下来,是得道成精了的。他们先是要砍树,一刀砍下去,冒出来的不是树浆,是血。”他顿了好长一会儿,才又说:“后来,他们才放火烧的树。带头烧树的郑贵平当天晚上发噩梦,在梦里被活活的被吓死了。郑贵平的儿子郑大虎,那个狠呐,他怪到许道公头上,生生地弄瞎了许道公的一只眼睛,把许道公斗得那叫一个惨。后来,许道公总念叨人比鬼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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