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阮玉莲的脸看。她的脸色不比刘一航这个病人好多少,眼睛微微发红,有点肿,明显是库=哭过的样子,也不只是刚刚哭过,还是昨晚流了一晚上的泪。
母子俩就这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静静地对望着。刘一航看向她的目光里有不解,有防备,也有探询,而她看着他的眼神里,却只有焦急和心疼。
“妈……”刘一航的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您……怎么来了?”
阮玉莲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小声道:“一言说……说你病了……我来、来看看你……”
刘一航顿时有些愧疚,立马收起防备的心绪,慢步走到阮玉莲身旁坐下来,阮玉莲扭过头去,微微仰着头看他,皱着眉,伸手去试他的额头:“还烧吗?我看小晟打你打得很重,还疼不疼?难受不难受?饿不饿啊?你……”
“妈……”刘一航无奈地笑起来,“你一口气问了这么多问题,到底让我先回答哪一个啊?”
阮玉莲一愣,也笑起来:“那就一个一个回答!”
“我应该是不烧了,本来也是低烧,没事儿;我哥打我没下狠手,不疼;我不难受了,一点儿都不难受……那什么……我还真是有点儿饿了……”刘一航说着,朝她吐了吐舌头。
阮玉莲的心放下了一半。
早上刘一言给刘一航他爸打电话,说是刘一航发烧了,今天请假没去上班,她在一旁听到,被吓得半死,昨晚上吴晟动手打刘一航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一大家子人,怎么就没人上去劝一劝呢。
刘父挂了电话,脸色不太好,阮玉莲试探性地问:“要不然我们去看看儿子?”
刘父还在生刘一航的气,冷哼一声:“他死了才好!”
阮玉莲没说话,找刘一言要了贺扬波和刘一航的地址,收拾了一下便出门了,刘父话虽然那么说,却并未阻拦。
一路上,她都忐忑得不得了,一方面是担心刘一航的身体,另一方面,则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儿子和贺扬波。
刘一航还在睡,是贺扬波给他开门,一时之间,两个人都有点尴尬。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了,前两次都是在刘家,甚至阮玉莲把他当做是刘一航的朋友,对他的第一印象好得不得了。
一想到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辜负了阮玉莲的信任,贺扬波顿时觉得有几分羞愧,犹豫着开口:“阿姨……进来坐坐吗?”
贺扬波给她倒了一杯水,见她有点不安地张望,小声道:“一航身体有点儿不舒服,还没醒,您先坐……”
厨房里像是正在煮什么东西,贺扬波又解释道:“我正在熬小米粥,他要是醒了还不舒服,可以喝一点儿……”
一切都是那么细致周到,阮玉莲挑不出一点儿毛病,也说不出话来。
贺扬波以为她在担心刘一航,轻轻笑了一下安慰到:“您别担心,一航身体底子好,只是有点低烧,不严重的。”
“怎么会突然发烧了呢?”阮玉莲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地问。
贺扬波一愣,想了想:“大概是情绪不太好吧……昨天我们回家……呃……过去之前,医院里有人闹事,闹得挺不愉快的,再加上后来又……又发生那样的事……他心里一定不好受,他什么都没说,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发现他……”
“辛苦你了。”阮玉莲突然看着他,轻声道,“很不容易吧?”
贺扬波愣了一会儿,没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只得硬着头皮答到:“不辛苦,一航很少生病的 ,不怎么让人操心。”
“我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他啊……”阮玉莲苦笑着摇摇头:“从小就被我们惯坏了,别看他人高马大的,其实啊,一点儿自理能力都没有。”
这话,贺扬波倒是很赞同的。
“小贺啊……”沉默了一会儿,阮玉莲忽然叫他,“阿姨昨天想了一晚上……不瞒你说,也哭了一晚上……”
贺扬波这才发现,她的眼睛又红又肿。
“对不起……”
阮玉莲没有回应贺扬波的这句“对不起”,而是自顾自地说到:“阿姨就是一直想不通,两个男人……怎、怎么能生活在一起呢?”
贺扬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啊……”阮玉莲的情绪有些激动,失控地小声啜泣起来。
贺扬波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我从没见过……没见过两个男人,像这样……这样生活在一起……”
“阿姨……”贺扬波轻声开口,“您没有见过,并不代表没有……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也许你无法理解,可是我……我还是想让您知道……知道我对一航的感情……”
“我非常非常爱一航……也许这种爱在您看来是扭曲的,甚至是畸形的……我很喜欢他,我想要和他在一起,想要和他一起生活,想要好好照顾他,想要陪他面对以后的人生……即使您无法认同,我也不觉得这样的感情有什么错……”
“但是我也尊重一航的意思......如果他不想,或者说他不愿意,我可以接受……”
“你误会了!”阮玉莲急急地打断,“我不是来…..来让你们分开的……”她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强忍住啜泣,哽咽着:“我只是想来看看他……看看他好不好……”
话音刚落,刘一航就好端端地出现在了卧室门口,虽然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刘一航噘着嘴喊饿的样子,实在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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