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得很长,连自己昏睡时的呼吸声也没遗漏。薛子轩听得津津有味,周允晟却觉着羞恼极了,夺过手机关掉。
“谢谢你不远万里地赶过来。”他摸了摸滚烫的脸颊,真诚道。
“我们之间何需说谢谢,当你难过的时候第一个想起我,我很高兴。”薛子轩抱紧少年,用脸颊感受他额头的温度,笑道,“现在不烧了,等会儿我们就出院回家!
“回哪个家?”周允晟傻乎乎地问,大病一场,他脑子有些转不动。
“你想回哪个家?你在哪儿,哪儿就是我的家。”薛子轩直直望进少年眼底。
周允晟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想躲开,却又被猛然箍紧腰肤,差点闭气。他双手搭放在青年强壮了不少的胸膛上,低声道:“等我病好了,我们就回去吧。”
薛子轩不着痕迹地深呼吸,颤声问道:“回哪儿?”
“回国,回薛宅。”周允晟终于放弃了抵抗,然后心安理得的往青年温暖的怀抱钻去。
薛子轩高悬的心缓缓落地,一面低笑一面去亲吻少年干燥的嘴唇。这是一个很轻柔很漫长的吻,舌尖抵着舌尖,缓缓摩擦,细细交缠,微弱的“啧啧”声响在耳畔,似满足的喟叹。
一吻毕,两人贪婪地凝视彼此,微微笑了。
三天后,两人回到华国。记者无意中拍下两人手牵手走出飞机场的画面,发布到网上,大家这才知道男神为什么连续好几天没更新微博,原来不是装不下去,而是找到了最心爱的人。
青年高大俊美,少年纤瘦精致、一个垂眸浅笑,一个仰脸述说,看上去般配极了。向来不允许媒体对自己大肆报道的薛子轩竟然没封杀这张照片,还转发了微博,极为诚擎地写下四个字——感谢有你。
绝望中,感谢有你;一路走来,感谢有你;你是世上最美好的存在。
虽然不知道泪点在哪里,但粉丝们对着这张牵手照和这句话,哭成了傻逼。
薛宅还是老样子,只多了一个巨大的玻璃温房,里面种满了桔梗花。周允晟回去那天正逢桔梗花开星星点点的紫色花朵看上去美极了。
薛子轩从背后拥住他,绵绵密密地亲吻他腮侧和颈窝,面上洋溢着快乐,周允晟正准备偏头,结结实实给他一个舌吻,管家却敲了敲玻璃门,说道:“薛小组又来了,她病得很重,我们不敢碰她,先生您要去看看吗?”
“薛静依?”周允晟挑高一边眉毛。他以为遭受了牢狱之灾和身败名裂的打击,薛静依那脆弱的小心脏会不堪重负,但他显然想错了。
“嗯,她没隔一两个月就来。”薛子轩面上的温柔浅笑倾刻间散去。
他已经起诉法院与薛静依强行解除了兄妹关系,薛静依除了姓氏与薛家再无瓜葛,薛瑞被判七年,薛李丹妮五年,薛静依为主犯被判刑十五年,却因为身体状况获得了保外就医的机会。
但她没有家人,没有积蓄,保外就医真不如坐牢舒坦,至少在牢里有饭吃,有地方住,在外面却风餐露宿,朝不保夕,她没钱买药,名声太臭也找不到工作,定时前去拜会她的狱警见她实在可怜,每个月周济她几百块钱。
周允晟走到大门口,几乎不敢相信,趴在铁门上,面色腊黄,骨瘦如柴,头发蓬乱的人是曾经高高在上的薛家小公主。
“小怡,你回来了!我错了,求你原谅我吧!我鬼迷了心窍才会那样干,其实我不想的,我每天都在后悔,每天都在反省,我真的知错了,你让哥哥原谅我,接我回来吧?我是你唯一的亲人,我们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难道不好吗?小怡,你让我进去,我们好好谈谈。”看见手里捧着一束桔梗花的少年,薛静依放声大喊。
她知道求薛子轩没有用,他一点儿也不会可怜她,每次都让保镖将她丢去出去,看着她的目光像看一件恶心的垃圾。所以她只能求黄怡,但愿他念在骨内相连的分上给她一条生路。
离开薛家,她才知道外面的生活究意有多么艰难、生活上的困苦只在其次,精神上的折磨却无止无尽。她现在是全国皆知的杀人犯,处处受鄙视,处处遭排挤,根本无法在阳光下存活。
什么叫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她总算是体会到了。
“我可不敢跟你生活在一起,我怕哪天睡着了,你一刀挖走我的心脏。”周允晟晃了晃花束,语气淡然。
薛子轩搂着他转身离开,冲保镖一摆手,便有几名大汉将哭叫不休的薛静依架走。这个人,从今往后会永远消失在他们的生活中。
次年九月,两人在国外领了结婚证,却并太举办结婚典礼,也未环球旅行,而是回到远在大西北的周允晟的家乡。
“咦,我家的坟地怎么变成这样了?”带儿媳妇来给爹妈爷奶过目的周允晟满脸惊讶。曾经简简单单的几个小土包,现在砌了水泥,盖了棚顶,乍一看十分豪华。
“我修的,每年清明节我都会过来拜会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薛子轩淡定地摆好香烛与贡品。
周允晟沉默了好半天才喟叹道:“你有心了。我爹妈有没有给你托梦,骂你拐带了他们儿子,害老黄家绝后?”
“我薛家不也绝后了吗?”薛子轩温柔地笑起来。
“好吧,扯平了。”周允晟耸肩,把黄表纸扔进火盆点燃,又倒了几杯酒浇淋在地面,向爹妈爷奶报告自己这些年的生活状况。
小土窑还像往昔那般破败,薛子轩不忍心动这里的一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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