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听晓这么问,夏夜臣内心闪过一丝危机感旋即反悔。
“不行。”虽不意外男人的回覆,但晓的脸色仍不禁黯淡,连带说话的声音里都似乎有着一丝让夏夜臣以为自己误会他了的无辜感,“我只是想要你的时间。”
……他下班后有哪一分哪一秒不是用在这家伙身上?夏夜臣对此感到有些无力,不过也因此大致了解了晓究竟为什么始终不肯去学校。
“我保证陪你的时间不会少半分,而且如果你在学校学得好,以后就让你跟着我去公司。”男人郑重地承诺完后才问:“这样行吗?”
“去公司里也能在你身边吗?”晓完全只关心这一点。
即使他根本不清楚男人在公司里的职位是什么,但反正对他而言只要夏夜臣在,哪里都好。
闻言,夏夜臣倒是不禁莞薾——等待完学校、去了公司,实际接触过外头世界的自由后,他就不信晓还肯傻傻地待在他身边让他管。
“先从基层做起,做得好升上来后自然会看我看到不想看。”夏夜臣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先声明,就算是你,升迁该有的条件限制一样都不会少。”
就算是我?听出了男人言语中不经意流露对自己的特别看待,晓原先的怒意顿时被单纯的喜悦冲刷殆尽,一点也不在意夏夜臣加注的但书。
“好。”晓点了点头,那双深邃的黑眸瞬间明亮了不少,看得夏夜臣心底又开始直叹气。
他究竟有没有听懂我的意思?不了解晓在高兴什么的夏夜臣隐然感觉有些不安,而晓接着问的下一句话让他更是几乎无言以对。
“那我去学校后,接送的部份?”晓言行中尽是对眼前男人的期待,让夏夜臣避也避不开,只得答应:
“……我负责。”
晓的情绪反应比一开始多了是一件好事,可打从他们踏进大学校园的那一刻起,夏夜臣实在很希望他也能将这种进步用在别人身上啊!
“请用茶。”带着眼镜、十分有气质的女秘书亲切地笑着将刚泡好的茶摆至两人面前,然而夏晓却未曾瞥过人家一眼,更别提关乎礼节的感谢了,一旁的夏夜臣看了顿时暗自为身旁那人的不理睬对方而感到无奈。
虽然他了解晓的防备心原本就重、大部份时间也以沉默较多,但到了这种境界,他也只能以“完全不在乎别人”来形容了。
现在就这样,那入学之后怎么办?夏夜臣不禁为晓究竟有没有办法适应学校生活而担忧着,一边礼貌性地替两人向递茶来的校长秘书点头致意。
秘书回以微笑后便收起空盘转身离开会客室,而此时门外正好走进一名身着西装、模样温和的中年男子,夏夜臣父母丧礼上出现过的夏暮言正是这间大学的校长。
晓既然准备入学了,他自然得先来向他问候一声。
“夜臣,好久不见了。”夏暮言微笑着向他伸出手。对于坐在自己侄子身旁、却丝毫不想理会自己的青年,深知对方来历的他则暗自皱着眉,对其存在更是感冒。
“叔父。”夏夜臣站起身来教养良好朝他点头问候了声,才刚伸手打算回握,却冷不防被身后的力道一把拉回了座位上,一错愕地看向做出这种强硬行为的人,却从对方眼里看见更让他莫名非常的敌意。
只是那敌意不是对着自己,而是对着站在两人面前的夏暮言。
晓冷着脸瞪向眼前明显和夏夜臣是旧识的陌生人,紧抓男人手腕的力度让其中强烈的独占意味不言而喻。
若不是知道夏夜臣肯定不准他做,他早就用抱的也要将臣藏在怀里不让人多看他一眼!
“夜臣,他是……?”即使心里早有个底,不过毕竟尚未经过介绍,夏暮言面对这情形仍是很有绅士风度地按着不快出声询问,一方面深觉侄子将这人留在身旁实在太不理智。
“他、他是……”一时之间夏夜臣虽然依旧尴尬万分,但面对叔父的质问他很快便恢复冷静。
思及最初曾对父亲遗嘱中所交待的事抱持着排斥,他欲言又止了会,最后才咬着牙决定将两人的关系说清楚,让夏暮言了解晓在自己心里的地位:“他是我的……弟弟。”
第十二章
得到夏夜臣的回覆后,夏暮言脸上的神情显得复杂微妙,他沉默地看向同样听见这句话、因而放下警戒以不解眼神凝视自己侄子的青年,心中有些了然。
“你没告诉过他那些事吧。”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夏暮言外表平静,内心却有着讶异。
就他对这侄子从小的认识,他还以为依他对外人一向冷漠的性子,会一开始就将事情跟青年说清楚,接着两人就不会有太多馀的牵扯,各自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
毕竟那时他的双亲也才刚逝世,就算不怪罪,也不可能还会有那种心情去和自己父亲外遇对象的儿子培养感情。
无论夏夜臣再怎么理性自制,夏暮言也知道他肯定又是将自己没日没夜地埋首于公事之中,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直至情绪平静。
但是现在……看见青年到现在仍不肯放开夏夜臣的手,夏暮言觉得一切都乱了。
“没有。”夏夜臣知道夏暮言指的是自己父亲和晓母亲之间的事,包括那份出乎所有人意料、让他不得不去接晓回家的遗嘱。
但回忆起当初接人时的“惨况”,男人心里清楚就算再让时间重来几百遍,他都不可能一边跟晓扭打互殴,一边把话跟他说清楚。
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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