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帝都已经是下午六点,覃松雪和易修昀去取了快递,对于覃松雪的生活自理能力易修昀持怀疑态度,所以铺床这些任务仍然是由他来做的。
“球球,你说你要一个人来,现在你室友都不在,你找谁帮你套被子?”易修昀毫不客气道。
覃松雪脸有些红:“我、我一个人就慢慢套,总有套上去的时候。”说完后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对易修昀道,“易叔,你不会是我爸专门叫来的吧……我爸也真是,我说了我一个人来,他怎么这样啊……”
“诶诶诶,说什么呢你,我来是真有事儿好吗?别在那儿自作多情了,小兔崽子。我又不是你哥,谁管你。”
覃松雪:“哦……”
全部收拾好后易修昀看了看时间,正好九点。
“我去酒店了,这半个月都会在帝都,要是有事儿你直接打我电话就行,剩下的时间我就不陪你了哈。”易修昀去洗脸池搓了把手。
覃松雪应了一声:“嗯。”
坐了一天的车很疲倦,覃松雪躺在床上给覃父覃母报了平安,随后陈恪之打了电话,腻歪了几分钟便睡了,接下来他要面对是崭新的生活。
易修昀回到酒店,洗完澡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腰椎,拨通了高丞曦的电话。
“睡了吗?”
高丞曦在电话那一头懒洋洋道:“没睡呢,一直等你电话。”
易修昀笑了笑,把电视机声音调小了:“你在家里?”
高丞曦嗯了一声,故意卖了个关子道:“我爸给我买了套房子,你猜在哪儿?”
“在哪儿?”易修昀猜了某种可能,但顺着高丞曦的话问了下去。
果不其然高丞曦道:“就在你那个小区,买的户型跟你差不多,我在31栋,离你那儿不是很远,走几分钟就到了。”
“挺好挺好……”易修昀连说了几句。
高丞曦知道他这并非敷衍,换了话头:“嗯,今天你肯定很累,睡吧,早点儿回来。说不定你回来的时候我工作的事情已经办好了。”
“什么工作,你不是说了你不去上班的吗?”易修昀奇怪道。
“嘿嘿,我不告诉你。”高丞曦却不愿意说了。
易修昀:“真不告诉我?”
高丞曦:“真不告诉你。”
易修昀失笑:“那等我回来吧,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高丞曦立马兴奋了,赶紧问:“是什么?”
易修昀:“想知道?”
高丞曦:“想!”
易修昀:“等我回来再说。”
高丞曦骂:“你个老逼崽子!”
易修昀:“……”
挂了电话后易修昀一阵无语,心里却暖暖的,换上睡袍,打开行李箱,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易修昀将它取出,打开盒盖,那枚和田玉素章静静地躺在深红色海绵里。
美院的生活对于覃松雪而言忙碌又充实,每天除了安排的课程以外还得完成曾筠清给他布置的任务。
曾筠清是位非常负责的老师,覃松雪到美院的第二天早上,他就打来了电话,说要带着覃松雪去见美院的其他老师。
覃松雪受宠若惊,来不及给陈恪之汇报就匆匆出了门,头顶上的两根呆毛还没捋顺,笔直地翘着,一路上赚了不少回头率。
大师们都十分平易近人,为人几乎和曾筠清如出一辙,没有谁摆着架子,玩笑间给覃松雪讲了非常多的当代书画圈的趣事。临行之前易修昀告诉覃松雪,那个姓骆的教授一开口讲课全是黄段子,写一个字说个黄色笑话,但是今天这位骆教授也在场,却并没有提到任何带颜色的话,覃松雪觉得有些奇怪,但没说出口,或许是易修昀记错人了。
专业书上面的内容很晦涩,对理论十分看重,覃松雪领悟得比较慢,他的语文功底不好,一些书都是以文言的形式撰写的,之前他学习的内容都是经过易修昀与覃父加工润色过了的东西,通俗且易懂,现在让他自己来理解这些却有些困难了。
曾筠清说易修昀在他手下学了两年参加国展拿奖,要求覃松雪向那个目标看齐,覃松雪说他尽量在一年之内完成,因为他几年前已经入过国展了。
做出了承诺的后果就是,覃松雪从开学的第一天起就成了最努力的学生,每天除了写字画画刻章就没了其他课余休闲时间,他连电脑都没有,这让他的室友十分诧异。
不过在室友上网的时间里,他都会躺在床上给陈恪之打电话,这是覃松雪唯一的闲暇。时间久了室友问他是不是跟女朋友打的,覃松雪大方承认道,这是我对象,从小就在一起的,等我研究生毕业就去领证。
室友问他,从小在一起?那你几岁不是雏的?
覃松雪嘿嘿一笑,回答说我十四岁就不是了。
室友颇为诧异,说看不出来你看起来挺乖挺小的,这么牛。
覃松雪得意地说,那是,我可是无所不能的覃大爷。
正如易修昀那天晚上走之前说的那样,他没有再去找过覃松雪,第二天带着那枚和田玉素章去拜访了一位老朋友。
“老周,我在门外,开门。”易修昀看着破破烂烂的防盗门,皱着眉四下搜寻了一圈门铃无果,想敲门却被门上那一层灰硬生生逼了回去,无奈地拿出手机打电话。
过了半分钟后门才开,门后站着一个邋遢的中年男人,蓬头垢面的,脸上似乎有很重的泥没有洗干净,看见易修昀,道:“易少,快点儿进来,我等你一上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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