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管家可以先回鹿公馆。我会派人送鹿老爷和鹿少爷回去。】上野开口。图三望向鹿伏伦,见老爷轻轻点头,图三鞠躬后,便重新回到车上。
【要开了。】世勋双手一握,定了定神,试一试。如若回不去,留在这里,也根本毫无意义。试一次。他握紧拳头,嘴角下拉的同时,已迈开步子奔跑。
那躲于船梆后的杀手,混子,一扔烟头,腾身而起。终于出现了,鹿家的盲眼少爷。这一枪,便是好几块银板。他起身的同时,也朝前奔去。
世勋在奔跑之际,却也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略微迟疑的转过头去。刚才看到的,穿风衣,戴皮帽的男人,却急速的朝这边奔来了。
不知是吃惊,还是一时被震住。世勋那一秒,明显的放慢了脚步。那男人与自己擦身而过。世勋猛然偏回头去。除了望见那男人握枪而前的背影,还有不远处,堂然的坐在茶寮的鹿晗。
胸口,若猛然一震。大脑,根本来不及思考。那一瞬间,所有的动作都完全依靠着本能。世界,就若无声了一般。他吴世勋,再次奔跑。看不见其他,只望得见那远处的人。
【lu han!】他大声的吼叫。如暴怒的狼。
不仅是鹿晗吃惊,那鹿伏伦与上野,也同时抬头朝前望来。然而,第一秒所看到的,是那奔上前来,平举枪械的男人。
【快!拿下他!】上野慌乱之中下令,守候在茶寮的几个日本兵即刻挡在三人前方,同时开枪,却根本打不中那逼近的男人。混乱之际,鹿晗摸索着逃窜,却是根本找不到方向。
耳畔,只有轰隆鼓膜的枪声,还有各处的叫喊声。他能嗅到,硝烟的味道。而这混乱之中,他却唯有恐惧。
【傻瓜啊,那边是河水。】又是,那个听不懂的声音。又是,被那人握住了手腕。又是,在一片黑暗之中,将自己营救的,那个家伙。鹿晗愕然的抬头。
【你还在?】
【你还真的是把脑袋悬在裤腰带上的家伙。怎么那么多人要你命?】吴世勋焦急之中,将那人扯入暗处的角落。再用身体将对方护住。【嘘,没事的。】他警惕的朝四周张望。
枪声还在继续,世勋护着鹿晗的头,胸口一起一伏。
忽然,一阵安静。吴世勋的心跳,逐渐急促起来。越是安静,心绪就越是不安。忽然,听到几声踩踏。吴世勋猛地抬头去望,身后的船墩上方,不正是那个穿风衣的男人么?他的双瞳放大的同时,挡在鹿晗身前,护着他往后退。
【得逃跑。】世勋喃喃着。
身后,是河水,前方,是杀手。日军赶来的同时,再次防抢。而那名为混子的杀手,身手本就果断。跳下船墩的同时......
【嘭!】
鹿晗的身体,失去了重心,坠入冰冷的河水。背脊一疼,呼吸已被水流侵占。那一秒,是有一个人握住自己的手腕。而这一秒,那只手,却松开了。
连思维,也被这冰凉的河流,冲散了吗?
2013年9月3日 韩国 首尔中心医院
【嘭!】医生的电击器,松开的一瞬间。吴世勋的身体,剧烈的起伏,背脊再撞到床板上。也就是那一秒,他猛然的睁开双眼。
那一刻,他是窒息的。双眼撑开的同时,就如同刚刚,那枚子弹穿入心脏的痛感,还在。
最后一秒,推开那家伙了吗?他落在河中了吗?被人救起了吗?安全了吗?
子弹穿透心脏的那一刻,才发现,隐忍着的心痛,已经龟裂开。
2013年9月4日 韩国 首尔中心医院
朴灿烈刚推开病房的门。吴世勋便坐了起来。因为身体的剧痛,促使世勋的眉眼锁成一团。【快给我!】
【他妈的吴世勋,你真的疯了吧!?肇事司机说,你平白无故的冲出来,你他妈脑子出问题了吧?给你,给!】朴灿烈把那本传记扔到病床上,昨夜收到世勋终于被抢救过来的消息,即刻到了医院。那小子,那么虚弱,却说要自己把什么鹿家的传记带来。
世勋的手背上,还c-h-a着点滴,被送到医院时,经过检查,虽然并未有重创,却怎么抢救都不醒。而现在,他却只是痴了一般的翻着传记。
【还在......】他凝目望了一阵。随即抬起头来。【还在。】或许是因为太高兴,灿烈竟然望见世勋眼中闪着泪光。那家伙的身体,在发抖。【他活着。】
灿烈捏紧了拳头,走上前去,一把将那本书抽回。【吴世勋,你他妈究竟怎么了?】
一阵安静的对视,灿烈望着错愕的世勋,顺了一口气,目光也柔和了一些。【不能说吗?】
世勋望着灿烈。好一阵,才缓缓开口。【灿烈,你相信有幽灵吗?】灿烈眉头一动,微微张口,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世勋的嘴角微微勾起。
【我啊,或许上辈子,上上辈子,就是辱骂他,迫害他的一员。然后,他的幽灵在这辈子找到我了,要我还债。】
鸦盲(九)
时间为何总是那样匆忙?当人回过神来,却已身不由己,言不由衷。
一九二七年 上海 鹿公馆
有时候,鹿晗也会庆幸自己患有眼疾。从来都未见过阳光的话,便不会贪恋白昼。从未望见过海洋,便不会妄图成为自由的海鸥。他很清楚,他是被关在晦暗之中的乌鸦。无法飞跃,更无法坦然的发出呐喊。
冰冷的喝水灌入口耳之际,他的思维也被剥夺了。在那无尽的沉浮之中,他无法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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