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一收。我也不好探问他的隐私,装作没看见就往床那边走,一面擦着头一面说:“晚上喝了两杯酒,头有点晕。你忙你的,我先睡了。”
他也装出一副坦然模样,回头向我笑了一笑:“睡吧,我也马上就睡了。”
也不知他手里那些是什么东西,说不准这两天他点我的睡穴,就是为了弄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啧,他又不是国家主席,当别人那么在乎他么?神神秘秘的,有什么用,就是他请我看我都不稀罕看。
我已睡了一白天,不靠点穴当真睡不下去了,又怕肖竹心中不宁,只得放缓呼吸,装作睡着了的模样躺着。过了许久,才听他收起桌上纸笔,房间外又响起了鸟类扑楞翅榜的声音,从远到近直透入房中。他不知折腾着什么,过了许久才把那鸟送走,然后关上窗户,闭锁房门,坐到床边宽衣解带。
到这时我才想起来,这房间不是我们住客栈时那样的里外间,而是只有这么一张床。我躺下时又大咧咧地占了当中,他一会儿上来肯定是要挪动我的,我是装睡好还是装着叫他闹醒了好?
没等我纠结出结果来,房中便响起一道风声,桌上蜡烛叫他隔空打灭,我眼前一时暗了下来。再下一刻肖竹已经掀开被子躺到了床上,半个身子都不客气地压到了我身上。他稍一低头,鼻尖就顶到了我颧骨下面,轻嗅了几下,忽然低低笑了两声,说了句:“3.14159……”
14、两个肖竹
转天肖竹早早地就起了床,等人没影子了,我才顶着两个黑眼圈起来洗漱。这一晚上叫他压得连气都喘不匀了,也没怎么睡着——这人真黑啊,我不就是没注意占了他的地方嘛,他也不能拿我就当床睡吧?
起床后我就在房里吃了点东西,然后就觉着精力重新旺盛起来,想出门溜达溜达。我这么个青春活泼的年轻人不能一天到晚关院子里耗着,总得出门放放风,可找不着带路的……大不了不往远处走,记着点院名,差不多了就往回走呗。
我在客院门口认真看了看牌子,叫听松院,比我家那鹡鸰院、鸺鹠院什么的一溜鸟名可有意境多了。院里那五株老松也是枝干嶙峋、虬劲古怪、阴风惨惨、鬼气森森,让人不禁想起《世说新语》上一句妙诗:“张屋下陈尸,袁山间出殡。”
看风水就是个出命案的地方,只要肖竹不拦着我,这回无论是情杀还是仇杀还是变态杀人事件,我一定都能解开,让“真相只有一个”的名言重现世间!
最后看了一眼听松院的招牌,我就顺着院墙开始遛弯。山庄中小桥流水,回廊屈曲,虽然在汉中,建筑风格倒像是苏州园林那样精致曲折,外加占地大了数倍。顺着墙不知怎么就走进了一道回廓之后,我遗憾地发现,好像是不知道刚才是从哪转过来的了。再往回走却怎么也找不到那趟回廊,身陷在怪石花丛之间,忽然听到了水声——
对,刚才我就路过了一片小溪,顺着水声应该能找着回去的路!侧耳细听了一阵,我终于确定了溪流的真正位置,从一道游廊里横穿过去,绕过一片假山,便看到……其实是隐隐约约先听到有一丝稍高了些的呻吟声,然后目光不受控制地往那儿看时,就看见了一角艳粉色肚兜搭在菊花枝头。
以我名侦探的眼力和推理能力保证,我是撞见了xx现场。
一般情况下,我应当立刻装作什么也没看见,扭头离开现场。可是回头能回到什么地方我已经不知道了,只有那道水声传来处才是我回客院的唯一线索。
……只盼着他们早点完事,别发现我吧!
我果断地蹲了下去,借着周围花草掩饰身形,慢慢移动到一片假山中,尽力不发出声音打扰那两人。不过我看他们俩也快完事了,声音一声比一声大,还夹杂着“那老头儿能让你这么爽吗?”“他怎么比得上你”之类特殊的调情用语……真特殊,特殊到最后他们竟开始讨论起了怎么除掉那老头儿和他那三个儿子。
哪怕不是我这样的名侦探,听到这么有针对性的对话也能推导出,他们要杀害的,就是毓贤山庄的主人楚庄主,和他儿子……我昨天好像还听他大儿子介绍了自己的名字来着……管他的,用楚一、楚二和楚三来代称更容易记。
可惜他们说得并不多,只是约略提了要趁着楚一的婚礼除去这一家子,至于犯罪手法倒没说太具体。这样没凭没据的我也抓不了他们,就是抓了,到时候人家抵死不认,说不定还要反咬我一口,说我诬陷他们。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那个女人一定是楚庄主的妻妾之一,而那个男人必然不是楚庄主。
呵呵,我精研宅斗法门十三年,也看过多少桩姐姐们和嫡母庶母的案例,对付这种人还有个更好的法子——在宅斗中最容易把人打成炮灰的就是私·通罪,若我现下就捉了他们两人的奸往楚庄主面前一送,他们的犯罪计划就不得不中止了!
虽然不能再喊出“凶手就是你”有些遗憾,可是为了楚家众人的性命,我宁可牺牲自己的荣誉!
我以比方才还轻缓的动作站起身来,运起轻功,踏着花丛飞掠而过,直扑方才那声音传来的地方。然而等我到了那里,却只见一具□的女尸横在花丛当中,脸上还带着几分死不瞑目的惊恐痛切。
男的呢?刚才还在和这女人白日宣淫,讨论如何杀害楚家众人的那名男子到哪去了?我低下头细看尸体,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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