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特看着杰拉德的背影消失在正门的光里,然后,他感觉一双手搂住他的腰。弗兰茨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他,那是个缠人的家伙,有用的家伙。奈特没有生气,反倒是对弗兰茨莞尔一笑:“也是真是神的意思,要让我们好好聊聊。您还记得女巫之发吗?事实上,我曾见过那样的头发……”
弗兰茨听到奈特的话,很是高兴:“罗德里克的妻子真的有这么漂亮吗?”
“当您看见她您就会知道。”奈特对弗兰茨眨了下眼睛,“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命令,我就能把她献给您。”他引诱着他,散发致幻的香气。
弗兰茨一出生就被寄予厚望,人们相信他是“天佑之子”。他的母亲很满意这个结果,但是,弗兰茨本人并不喜欢这个名字。他从小就是个聪明的孩子,但很可惜,他的真面目与世人的设想大相径庭。
也许上天赐予弗兰茨的礼物并非王位,而是绝妙的纯真伪装,他知道如何让那些愚蠢的臣民认为他是个善良、仁慈、博爱的人。
虚伪,多么丑恶而有力的面具,罗德里克把它戴在脸上,而弗兰茨把它戴在身上任何地方。可是弗兰茨最厌恶的,就是罗德里克这样妄图虚伪却无力掩饰的家伙。他的哥哥长得像个恶魔,却比孩童更加无力,所以,他想要让他更惨,看他发怒,看他在荒诞的非议中痛苦万分。
折磨他人,看他们在愚昧的矛盾中自相残杀,落得失落悲哀的糟糕下场,让弗兰茨感到快乐,好像,他自己的无力也因此纾解。
一只纤细的手紧紧握着雕花床柱,因为用力过度,手腕上渗透出细细的汗珠,肌肤覆盖在绷紧的手部肌腱上,身体因为某种运动而起伏。床上的铺着的毛皮衬出律动的r_ou_`体,显得他们越发白`皙。
床上的侍女目光朦胧,她陷入情`欲,不能自拔,顺着身体的节奏忘情呻吟。
弗兰茨捂住她的嘴,他更想掐住她的脖子,他承认她很漂亮,但是他厌倦了。过了热恋期,他的快意有如潮落。反倒是这漂亮的侍女不愿放手。他凝望她的眼角,有过于充足的快感之泪,也许那只是汗水,或是枯死的玫瑰花瓣上行将就木的露水。
“殿下,您嫌弃我了吗?”侍女喘息着,忧愁的样子楚楚可怜。
“不,亲爱的,”弗兰茨说,“我现在需要一个人待着。”
外面没有多余的人,侍女仓促地穿上衣服,衣衫不整地走了。
弗兰茨关上房间的门,然后想着奈特。弗兰茨无法忘记那天夜里,神父赤裸地跪在教堂里折磨自己。他被那妖冶的带毒的灵魂深深吸引,无法控制自己。他不知道罗德里克的妻子是否有魔力,但是奈特的声音真是有魔力。那嗓音不停地勾`引他的耳朵,让他在求而不得的欲`望中不得解脱。他看上了奈特,但是奈特眼里只有罗德里克的女人。
这还真是因果报应。
他想起母亲的话。
“微笑,然后说些甜言蜜语,用你天使般的模样去征服他们,只要你愿意,一切都是你的工具。”
她是个贵妇,身居高位,美貌惊人。一开始,她只不过是政治婚姻的砝码,但是,她利用自己的权势,最后反倒是成了政治幕后掌权人。得天独厚的资本、美貌、青春、加上mí_hún媚药,她征服了国王的r_ou_`体。但是她无法征服国王的心。那男人总是抱着弗兰茨的母亲,念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那老男人带着王冠,神志不清。但是他总是念着一个低贱的名字。弗兰茨的母亲怨恨这个名字,这个低贱女人的名字,正如弗兰茨怨恨这个低贱女人的儿子。
罗德里克。
弗兰茨去找神父。对付这样的高级猎物,权势以及甜言蜜语都将失效。他需要一种特别的工具,在弗兰茨的眼里,一切都能转化为他享受生活的工具。比如,抓一个姑娘,然后告诉她:
“你是个女巫。”
所以,他给了奈特女巫之发。杰拉德对女巫很有研究,他说那些头发来自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巫。
啊,货真价实的。货真价实的女巫应该早就死了,弗兰茨知道她,也知道她死得无辜极了。
可怜的女巫陷入“黄金女王”的陷阱,也许她很善良,但是王的子民并不这样觉得。就像某个邪恶的女人所说,人们并不在意真相是什么。弗兰茨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至于他自己,他也并不在乎那到底是不是公爵夫人的头发,他并不在乎女巫作乱的真相是什么,他的目的只是得到奈特,讨他的欢心。仅此而已。
今天,杰拉德似乎遇到什么麻烦了,这正合弗兰茨的心意。作为王子的弗兰茨不喜欢涉足太多政务,因为那样,她的母亲会心生顾忌。他要做一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去找艾高特神父。就像用新剪下的玫瑰取悦周围漂亮的姑娘,他要用女巫的头发取悦奈特,而非为了罗德里克的妻子。
他沉迷了,就像陷入漩涡,无法自拔。他见到大多数美人都会这样,一见钟情。可不是自己不忠心,他只是对这些美好的身体一见钟情。这大概就像打仗一样。征服他人的领地,不也是一种王者风范吗?征服疆域和征服美丽的男女,有何不同?或许使用的东西不同,不然还能有什么不同。它们不过是工具和将要得到的工具,驱使人心里的那一丝贪欲。
奈特收到弗兰茨送来的头发。命运之轮转动,他设下陷阱,抛出去的诱饵又回到自己手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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