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请柬真的是谢家的人发出来的,怕就不会是现在这幅场景了;只是那发请柬的人到底是谁,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难不成真的是那位?
不少人瞧着那看似年轻却有些面生的男子;一位稍微年长些的,眼底透着意味深长,“年轻人少说话多做事,谨防祸从口出!”
“嗤!”那年轻男子却浑不在意般,他长这么大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呢。
“……”
皇帝将手中的清香点燃,放到额前,恭谨地点了点头,然后将清香交给旁边早就侯在一处的小太监,这才面色沉沉,带着悲恸看着谢逸和谢玮,“恩师,恩师他真的,真的已经,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再见恩师最后一面,我……”说到最后甚至连皇帝的架子都没了,那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简直闻着伤心,见着流泪。
“草民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帝话未说完,陡然,从背后响起一道沉沉的嗓音,透着十足的虚弱,紧接着是一道清脆的女声,“民女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皇帝顿时只在心底暗道一声不好,转头看着那灵堂,薄唇紧紧地抿着,不过很快就将眼底的阴郁扫去,转头看到被顾瑾汐搀扶着的谢安,顿时双眸圆瞪,“恩师,你……你……”
“草民这几日身子有些欠佳,劳皇上挂念。”谢安语气不咸不淡,转头深凝了谢逸一眼,在心中轻轻地叹了口气,既然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是无用。
皇帝闻言,面色顿时就沉了下来,连带着语气都透着几分厉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院内,其他人也都是一片哗然。
“我倒是为什么这谢家迟迟不迎客开门,原来是诈死啊!”
“这是不要脸,还亏得是书香世家,竟然做出这种愚弄世人的事情来。”
“我可是特地从安城披星赶月地赶过来的,这谢家什么狗屁三朝帝师之家,简直就是沽名钓誉的鼠辈,我呸!”
一时之间整个院内群情激愤,各种难以入耳的辱骂声,鄙夷声,甚至已经有不少人直接朝着院子里面的那些雕饰拳打脚踢。院子里的花灯倒了,做装饰的玉雕碎了,甚至连青石板都被狠狠地践踏着。
谢安薄唇微微嚅了嚅唇,猛的抬手狠狠地咳嗽了几次。
“恩师,你可知道你们这是欺君!”皇帝抬手狠狠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双眸半眯着,打量着谢安以及搀扶着他的顾瑾汐,果然如下面的人汇报,顾淮家的这个女儿果真是个祸害,竟然连那样要命的毒都能被她解了,看来,是时候好好的考虑考虑她的问题了。
谢安闻言,面色微微苍白着。
谢逸却是低下头,轻笑一声,“从头到尾我们谢家人都没有说过,谢家有白事需要操办,还请皇上明鉴!”嗓音并不高,只是却被他加持了内力扩散,整个主院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那样低沉的嗓音就好似在耳畔响起般。
只是现在那些人也没有心思去追问为什么,双眸紧紧地盯着堂屋的动向,双眸圆瞪生怕错过了一丝半毫,这些可都是活生生的谈资吧。尤其是那些酸儒,更是眼睛都不眨。
“哦?”皇帝心里早已经被气死了,可脸上却不得不生生忍着,双眸半眯,“朕听不少爱卿提起,谢家发出丧事请柬,这请柬上可是有你们谢家的暗印,你还敢狡辩!告诉我不是你们谢家的人,怎么能拿到谢家暗印的!”说着将袖袋中的请柬狠狠地扔到旁边的桌子上。
谢安见状赶紧跌跌撞撞的上前,看到那请柬的时候眼底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皇上,草民与贱内虽然身子欠佳可却并没有……我这两个儿子素来孝顺,定然不可能在我们还活着的时候做出这样事情的,请皇上明察!”
“哦?”皇帝嘴角微微勾着,“别告诉我这请柬不是你们谢家发出去的!”
顾瑾汐低下头,心里飞快地思索着应对之策,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将那日送请柬的人找出来,只要找出来了那些收到请柬的人自然能够认出来;更何况能够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将请柬送到凉都所有达官贵胄的手中,这等人物绝非籍籍无名之辈,只可惜,现在贞娘不在凉都,她根本是有心无力。
“还真给皇兄说对了,这请柬还真就不是从谢家发出去的。”秦睿身着一袭青黑色锦服华袍,金色勾边,绣着祥云暗纹;步履矫捷,哪里有传闻中半分虚弱的“病王爷”模样。
杨帆紧随其后,最后是四名侍卫押着的一男一女;一行人飞快地朝着主院堂屋而来;众人见状,有那认识的,眼底露出诧异,“睿王近来活动太频繁了些。”
“怎么看,也不像是缠绵病榻的人啊。”也有人瞧着睿王那风华绝代的脸,一时间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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