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过会如此,但确实是发生了。
人生中好多事情都是突如其来的,比如,她今日来了大姨妈,未曾想过陆景行会兽性大发。
“最近有点紊乱,”她抬手捧上陆景行面颊,话语带着丝丝解释。
紊乱?陆景行很想相信沈清这句话,可……。说服力明显不够,她眼里的慌张出卖了她。
前几日,他想要,被她以大姨妈为借口拒绝。
此后,一连几日,他每晚睡觉捂着她的肚子,怕她着凉。时隔不过十天,他想欢好,一探手确摸到了实实在在的阻碍。
此时,何种言语能形容他的心情?
他放在心口里的人,却在欺骗他的感情。
这种感觉,何其悲凉?
言语抨击,吵架冷战都不及沈清如此伤人。
他是傻了,才会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缓和些许,不、根本没有。
沈清一直在给他制造一种错觉,一种已经原谅他的错觉,实则并没有。
若是原谅了他,怎么在这种事情上找借口冷落他?倘若人心是玻璃的话,前面以往的每一件事情都不足以让陆景行的心支离破碎,但今日、似乎一切都浮在了水面上。
沈清并没有原谅他,而是在给他制造一种错觉。
若论演技,她何其高超?
陆景行伸手将沈清捧着自己脸颊的掌心抚了下来,动作淡淡,目光冷冷带着悲痛。
他的手,是抖得,沈清能感受到。
陆景行视线落在她身上,淡淡冷冷。
“去给你煮碗姜汤,”说着,陆景行起身,还不忘伸手捞过被子将沈清盖着。
绕是他此时内心千万苦痛,但终究还是不忍冲她发泄怒火。
饶是沈清拿着刀子剜着他的心,也只会自己忍痛不言。
陆景行的一颗心,在这夜,支离破碎。
他捧着一颗真心去,却被人踩在脚底下狠狠践踏。
即便他不顾lún_lǐ道德将老爷子送回南城,也难以让沈清的心在回到他身上。
她所有的好,都是敷衍。
满满的敷衍。
倘若婚姻是一条人心换人心的道路,他该如何走下去?
陆景行的背影,在这一刻显得尤为孤寂。
一种得不到回报的孤寂。夜间的总统府厨房空无一人,男人站在厨房盯着眼前的火苗在兹着锅,锅里的水尚未沸腾,
他下楼时,顺了包烟下来,此时,已经是第三根了。
沈清换上家居服,顶着一头半干半湿的头发站在厨房门口,远远的见昏暗灯光下陆景行一手插兜一手夹烟站在灶台前,看着眼前汤锅。
指尖的香烟高频率的往嘴里送。
静站数秒,转身,靠在厨房门口墙壁上,抬头望天,眼里盛着的是微微泪水。
压抑。
婚后四年,她与陆景行都曾犯了错,行至如今,只看见过程,却未有结果。
现实生活,比剧情太难过。
一路走来,无论是她还是陆景行或许都不该对对方抱有太高要求。
从一开始,他们就忘记了,婚姻的本质是什么。
抬手,去了眼角泪水。
心塞难耐。
这层窗户纸若是不捅破的话,他们之间尚且还能平淡稳妥下去,可如今呢?站在灶台前抽烟的男人只觉腰间一紧后背一热,低眸望去,腰间横着纤细的臂弯,后背滚当的温度告知他,他的爱人正在身后。
夹烟动作微停,但也只是片刻而已。
满身孤寂与苍凉并没有因为沈清的这一抱而好半分。
相反的,他更甚是觉得这又是她变相的一种敷衍。
“沈清。”
“陆景行。”二人同时开口,默契十足。
“你说,”沈清开口,让陆景行先行言语。
圈着他腰肢的手不松不紧,如此刚刚好。
“是我对你要求太高了,”陆景行的话语酝酿许久才出口。
她有片刻静默,但这股子静默并未延续太长时间。
何止是他对自己要求太高,沈清何曾不是如此想过?
对他人抱有太高期望,总会有失望的一天。
陆景行的话,落在沈清的耳里,是对这段婚姻的疲倦。
每个人都会有累的时候,谁也不例外。
落在他腰肢上的手,正在缓缓松开,就如此一寸寸的,正要落下之时,却被陆景行一把抓住,男人抓着她的手猛然转身,伸手将人狠狠揽进胸膛,紧紧将人按在胸前,似是恨不得能将人融入骨血一般。
“往后我对你要求少一点,再少一点就好了,”她的腰肢,近乎断在陆景行臂弯里。
本以为是放弃,却哪想,等着她的是如此一句话。
有那么一瞬间,沈清失神了。
这种失神,是在人性中走失了。
伸手,微微推搡陆景行,却被抱得更紧。
人与人之间,哪能相比?
这世间,任何事物都没有绝对的对与错。
她没错,陆景行也没错。
二人从一开始所求不同,行至如今,已是不易。
“我没想过离婚,”这话、她说的微微软软,话语里带着些许浓重的鼻音。“我知道,”陆景行答,嗓音沉闷。
想离婚的时候尚且还会跟你吵闹,可如今呢?
你的亲吻她会迎合,你的话语她会回应,可这种迎合与回应都与爱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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