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起来,感觉她像鼓足了勇气一般地硬撑住,否则他真担心她下一刻就落荒而逃了。
他手心触到她柔滑的肌肤,轻扶着她的肩倒在床上,顺势压了上去。
他刚想要吻她的唇,就见她稍许揽了他一下,眼睛眨了眨,歪过头,望向了屋上横梁。
肖珝脑子一紧,停止不动。
不会吧,这种关键时刻,又有人来捣乱?!
莫非……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存在,”横梁上传来声音,一派平静,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我就在这里等着,等你们完事了我再说。”
果然是……
白筱你个脑子有坑的神经病蝙蝠精!
肖珝未回头,咬着牙狠狠说道:“林林,把她赶出去!”
“哦。”涂山林林模糊混乱得脑子已不够使了,听肖珝一言,应声着,手中卷风,吹开房门。
然后再抬手朝白筱一挥,白筱还没来得及尖叫,跟着那阵风便滚了出去。
涂山林林再一收手,房门紧闭。
“喂喂喂,我真的有事啊!”白筱在门外猛敲门。
闹了好一刻钟,她才奄奄没了力气,也不知道是跑到哪里去了。
肖珝闷笑,定住神,准备再继续方才未完之事业,酝酿着情绪。
但是,然后,于是,很快,童山开始敲门。
肖珝脸埋在被褥间,只想死,不想回应。
没得到肖珝回应,童山便越敲越激烈,伴着洪钟一样的吼声:“殿下殿下,您还没熄灯,肯定是还没睡着吧,殿下?”
“林林,熄灯。”肖珝没好气道。
“哦,好,好吧……”涂山林林朝房内烛火吹了口气,几支蜡烛接连应声熄灭。
不料门外童山更来劲儿了:“殿下,您肯定是醒着!快开开门,童山有事要跟您说!”
肖珝脑壳仁儿乱疼,扭扭捏捏了半天,才终于披了衣衫挪下床,开了一点门缝,强压住怒气问道:“什么事?”
“回殿下,”童山低头低声,“余太医已医治完毕离开了,萸然公子那边已无大碍了,只需多休养一下。”
“哦?就这事?”肖珝眼角抽抽。
“就这事啊,”童山眨眼,“这不是顶大的事吗?”
“好,你可以走了,”肖珝一口气没上来,“没有天大的事不准再来找我!”
童山忙低头应下。
但肖珝连房门都还没关上,就听到张旦的声音沿着廊道传来:“天大的事!这回真的是天大的事!”
肖珝内心在咆哮,一把将门给摔上。
张旦站在门外,见房门关闭,有些无措,低下声音道:“殿下,真的是天大的事啊,您快开门……”
“我不听----”肖珝怒吼,“给我滚开!不要打搅我睡觉!”
张旦与童山交换了一下眼神。
童山压低鬼祟的声音:“我觉得殿下是和太子妃在……”
“啊,也难怪殿下那么生气呢,”张旦也沉着声音,“但我真不是故意的,就算他和太子妃要……嗯,看样子殿下是真的学习过那本书了。”
“什么书?”
“就是那本书啊,关于……”
“嗯嗯嗯?”童山好奇,耳朵凑近。
两人嘀嘀咕咕,肖珝站在门后,听不清究竟说了什么,但已经面红耳赤到终于忍无可忍了,猛一下将门拉开,对着两人嗔目大吼:“到底什么事!说清楚掉!如果不够天大的重要,我就把你扔去喂鸡!”
“回殿下,”张旦急忙拱手低头,“是四殿下他……”
“肖瑧?他怎么了?”
第65章 折子
“肖瑧,他究竟怎么了?”肖珝终于觉察事态大约真的超出了预期,正声严肃下来。
回头见涂山林林红着脸,抿嘴含笑地低着头,指尖绕着发丝玩儿。
他不想让她多虑,便跨出门外,合上房门,又多问一句:“肖瑧不是在禁足吗,父皇怎么会……”
“是,皇上原是说再多考虑,我们都以为会换一个人领军北上,但没想皇上今夜突然下了秘旨,直接送去了四殿下那里,要四殿下明儿早朝后便领军北上,”张旦道,“要不是顾翰林巡逻各殿时瞧见来告知的人,只怕这事我们都不会知道。事出突然,如今四殿下肯定都未料到。”
“我要去见见父皇。”肖珝冷声。
“殿下,皇上已下旨,称是身子不适,需得歇息,今夜不见任何人,”张旦忙劝阻,“这节骨眼儿上,殿下您可千万别去惹了皇上生气啊!”
而肖珝哪里能听得进张旦相劝。
他不忍他这个连京城都没离开过的弟弟独自领军北上,也不忍他去经历战事残忍血雨腥风。
纵使对他来说,肖瑧带军出征,是对他最有利的形势,但他也不忍,亦不可让此发生。
对张旦低声交代了几句后,他返回屋内,在涂山林林惊讶的目光中穿好了衣衫靴子,心下柔软了一刹,回头去搂住她,在她额上认真亲吻了一下,言道:“我现在要去见父皇,你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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