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贞顺从地向谢廷行礼。
谢廷也向刘贞行礼。
行完了礼,谢廷看向刘贞,眼睛里明显带着探究。
刘贞知他有话说,可欲言又止的,反倒令陈氏笑的暧昧。
那边刘钧连跑带跳地过来,“阿姊,三大王问什么时候启程?这位是?”
陈氏道:“快些见过你谢家阿哥。”
“谢家阿哥!”刘钧的嘴巴能吞进一个鸡蛋,“他怎地会在这?”
“哈哈,我与谢庭是同窗好友,昨日又有幸与诸位同住驿馆。这便连上了。”临江的押官轻抚山羊胡须道。
“同窗好友?”刘钧看着明显年龄相差悬殊的两人,但还是点点头,毕竟他跟着岑夫子读的蒙学,又不是什么正规书院。
刘贞见刘钧来了,赶紧催陈氏回车上:“烦妈妈去禀告一声,我和阿钧碰上故人,聊两句,就回。”
陈氏一瞪眼:“这阿廷好不容易遇上了,自然是让我多向道向道。你和阿钧有什么话可聊。”
押官也急了:“这,刘家娘子,能否给我引见一下三大王?我这年纪大了还官位低微,满腹诗才明珠暗投……”
谢廷却看懂了刘贞姐弟的意思,略一思索就知道那封退亲信是刘贞自己的意思了。他从善如流地道:“婶娘,我。若你们也去京城的话,待安顿下来,往关云书院递个话,我定上门拜访。”
陈氏哪里理会那个年纪大的小官,见谢廷如此周到,忙道:“三大王那边催的紧,婶娘去回个话。待上了京,婶娘一定跟阿廷好好聊聊。”往三大王那走的时候,还不时回头往谢廷。越看越喜爱。
谢廷也冲陈氏笑的得体。
刘钧眼神交汇刘贞:看上去甚是不错,阿姊何不嫁了?
刘贞蹬了他一眼。
谢廷待陈氏走远,又安抚了小官同窗一旁等候,他要说些私事。
才道:“贞娘,我……”他皱皱清秀的眉,“我不知为何你要退亲。我并不是想纠缠或是什么,只是想弄清楚原因。”谢廷认真地看向刘贞。他与这个刘家娘子素未谋面,只有一纸婚约,此刻一见,并无特别情愫。可是无端被退亲,对他这样致力读书的士子,分外有些颜面无光。
原来他已经收到托婉娘送的信。
刘贞原先基于未知而动摇嫁去临江的心,此刻平静下来:“因为,早在五年前,我们两家已经解除婚约。”
“阿姊!”刘钧喊道,怎么说实话了!
“可是在半年多前,有个自称你堂叔的人,上门拜访,重谈婚约。竟是族内并不知我们解约的事。”刘贞的声音很是清晰,“彼时,我刚刚遭人抛弃,我妈妈担心我嫁不出去成了老女,便应了婚约之事。”
刘贞看向一脸震惊的谢廷:“退亲,不过是回归本源。”
谢廷的脸面幻莫测,身体有些紧绷,他看看刘贞又看看刘钧,欲言又止,最后咬牙道:“原来如此。”顿了一下:“贞娘,阿钧,此事定是有小人在此间作祟,戏弄你我两家。既已真相大白,我们两家也不该生分,不能为姻亲,也是世交故人。若是在京城有何差遣需要,记得来关云书院找我。”
“谢大哥。”刘贞和刘钧分别行了一礼
事情解决了,刘贞心里轻松。
虽说不能嫁给谢廷这样的正人君子,很是有些遗憾。但是若是骗婚这样的事,日后被发现,就谢廷这样的秉性,虽不至于如梦中般在众人面前受辱义愤,但也难以继续和你相处。
见了赵休,刘贞说是世交之后,听说自家便来相见。
赵休问:“陈妈妈说,阿姊要与人定亲?”
刘钧丧气道:“没有的事。”
赵休不知怎地,突然觉得方才突然的气郁此刻消失得一干二净,想着可能是近乡情怯的原因。便笑笑道:“京城好男儿多的事。待去了京师,我亲自为阿姊选夫。”
弄了刘贞一个大红脸:“三殿下,莫要再说这话。不然我可真难以见人。”说完躲进了自家雇的敞篷马车。心里没来由的不开心。
她觉得自家已经双十年华,没有嫁人果然是异类。人人都想为她择婿,现在连赵三郎这个毛头小子都能取笑她了。
刘钧不知道刘贞的心病,还与赵休笑刘贞“害羞”。
赵休很少见刘贞这副婉约状,与刘钧先是一起笑,接着突然忆起----逃出洪水的那天,在药庐里,刘贞维护自己说话,被高君宝取笑的事情。不由会心一笑。
刘贞联合了刘钧没有立刻告诉陈氏,待京城得了官家的封赏,趁她高兴时再说比较好。
陈氏尤自存在在春风得意之中,还以谢廷为例,敦促刘钧去了京城也弄个书院读读,光读蒙学哪里算读书人。
期间在驿站,不可避免地与吕湛母亲顾氏,现在的县太君相遇。顾氏因为家中的事情理亏,多少对陈氏颇多雍容礼让,但也瞧不得陈氏一脸自鸣得意的样子了。
“瞧她那副样子。知道的是她女儿嫁出去了,还救了三殿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做了官家的亲家!”
肖秀慧在一旁听着顾氏的唠叨,一言不发。实在听烦了才道:“太君还是多操心自家的事吧。若不是三大王找到咱家,就凌阳的事情,咱家还不一定怎样。我还好,反正凭的是父荫。可是阿姑和官人可就……到时见了那刘阿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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