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自己的小炭笔,才写了两张文字记录,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云西蹭地一下站起身来,瞪大眼睛,竖起耳朵,全身贯注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桌子另一端的云南却依旧淡定如常,坐姿端正,表情矜持,执笔一字字的徐徐记录着。
他斜睨了她一眼。
云西不服气的耸耸肩,摊手不屑说道:”沉着冷静,没什么难的,我本就能做到,但现在不是少女了吗?这么好的机会不放飞一下自己,难道还要等三四十岁,再去装嫩放飞?“
云南眉梢微动,却依旧自顾自的笔走游龙般的写着字,根本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下一秒,一串咚咚的敲门声如期而至。
紧接着响起了小六清脆”云典吏,我是捕班邓泓!“
顺利点过卯,云西坐在桌案前,才写了两张文字记录,就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云西蹭的一下站起身来,
坐姿端正,表情矜持,执笔一字字的徐徐记录着。”
清脆爽朗的声音,“云典吏,我是捕班邓泓!”
云西应了一声,“进来吧。”
木门吱扭一声被人推开,紧接着,一张红扑扑,鼻尖还挂着晶莹汗珠的小脸探了进来。
“云西姐!”小六一眼望到云西,脸上立刻浮出干净的笑容,“全部都办妥了!”他转身关上门后,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兴奋的递到桌前,“所有车辙的深浅尺寸,行驶方向,全部记在本上啦!”
云西接过本子,才看一眼,就果断交给了云南。
繁体字本来就难认,又加上实在野外实录,所以笔迹甚为潦草,云西看了,脑瓜仁就嗡嗡的疼。
云南则随手略略一翻,便已熟记于胸。
“小六,你家殷头没召你去杨府?”
小六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道,“殷头让老何她们去了,说是我太小,暂时不进那种地方。”
云西不觉点点头。
这一点,她很赞同殷三雨。
小六虽然需要历练,但若太早就被拉进腌臜泥潭,难免过早损耗。
毕竟小六那明净澄澈的笑容,对于他们这种挣扎在人性泥沼之中的人来说,太过宝贵。
“怎么样?”云西转而看向云南。
云南随手又翻了一遍书页,认真道:“这上面记录的车辙痕明显比普通运送木柴的车子深许多。可以肯定,车上除了木柴,定然还有其他重物。”
云西用手指在空中点了点,一脸坏笑的道,“很沉的东西,就比如说白银官锭!”
云南从鼻中发出一声冷笑,不置可否。
“那车辙轨迹的方向呢?分一条还是分两条?”云西追问道。
“你猜呢?”云南合上文册,起身走到后面一排卷宗架前,有条不紊的归了类,摆放妥当。
云西捏着下巴,煞有介事的点头说道:“根本不用猜,肯定分两条,一条奔滕县方向,另一条很可能奔兖州方向。”
小六挠着头,皱着眉思索片刻,却仍然是困惑不解,好奇问道:“云西姐,那柴车本就是专供滕县典史府的,一条运到滕县,自然没问题。可是另一条为什么很可能是兖州方向,不是一定是兖州的方向?”
云西转过脸,笑着望向小六,点点头道:“嗯,不错嘛,比以前有根据了嘛。”
说着,她拿起炭笔,又低头刷刷的写画起来,嘴里还继续考较着小六,“那你先想一想,另一条道路的方向为什么会定在兖州方向?”
小六眨了眨眼睛,抿了抿唇,才试探着说道:“其实现在所有人虽然嘴上都不敢说,但是心里都知道,金魂寨就是端掉山寨那伙子人,而背后的主谋就是杨典史。”
他皱起眉,“但是官府几番想打掉山寨,都无功而返,金魂寨一下子就搞了个全部歼灭,无一活口,肯定也是投下了血本。即便是杨典史幕后谋划,也一定会分金魂寨一杯羹。所以部分官银被金魂寨分掉是很正常的。金魂寨的势力又在兖州附近,拉到兖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啦。”
听到此处,云西不由得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小六的脸登时就涨红一片,他挠着头,低着眼,不好意思的说道:“云西姐,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云西抬起头,笑意浅浅,“我没笑你,我笑的是你家殷头。”
小六更是一脸茫然,“我家殷头?”
“像你这么聪明的孩子,放到他手里,都变得混混沌沌的了,你家殷头还真是误人子弟!”
小六脸上红的好似能滴出血来,愈发窘迫的低下头,结结巴巴的道,“不关···殷头的事···还是小六之前太笨,不开窍。”
看着小六羞赧到了极致的样子,云西顿觉自己是正在调戏纯情少女的老流氓,恶趣味的笑了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来给你讲一下,为什么此处用了‘有可能是兖州’而不是‘一定是兖州’吧。”
她轻咳一声,嗽了嗽嗓子,才正色道:“金魂寨虽然在兖州,但是兖州毕竟是鲁王所在地,各方势力盘杂交错,鱼龙混杂,官府眼线众多。一个不慎,烙印官府标志的银子被人发现,便是无尽的麻烦。所以为了官银安全,自身安全,金魂寨很可能将官银暂时放到外地站点。等到绞碎所有银锭后,分批入市。当然,也有可能他们在兖州城外就有足够安全的站点,所以究竟方向如何,还不能确定。”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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