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许姜微微笑了笑,“苏己真的是个不错的人,出身有些不足,不过样貌品行,样样都是好的。难怪伯昭会那么中意她。”
此言不过是无心一句,屈襄听在耳里,没有说话,但是周身却冷了几分。许姜不是傻子,她感觉出来屈襄瞬间的变化,干脆的扯开话题,“妾今日见到小君子了,长得可好了,希望到时候妾也给夫君生一个那样聪明可爱的儿子。”
屈襄看她,许姜年轻,甚至算得上年幼,哪怕及笄了,面上和身上还有几分稚气未脱。若是那夜,他知道许姜的真实身份,还有她的死缠烂打,他是再如何酒醉,也不会让人到他面前来的。
“嗯。”屈襄过了好半晌,从唇里嗯了一下。这一下终于是有了一点温情,不过淡的很,还没等人回味,就已经散的一干二净了。
屈襄在她这里用了晏食,没有留宿,说了几句话之后,就起身离开了。
许姜看着屈襄远去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更多的是委屈。毕竟年少,再加上嫁的匆忙,许多事还没来得及适应。
她回头看傅姆,“我哪句话说的让夫君不开心了?”
傅姆一时语塞,左尹喜怒都不行于色,哪里说的他不高兴,这谁也说不准。
“左尹应该只是太累了,并不是对主母生气。”
许姜不信,“那他怎么不留下来?”
傅姆迟疑了下,“婢子见到,左尹似乎是在主母提到苏己,就有些奇怪。”
这个也是傅姆的猜测,女子在感知情绪上,还是有天生的优势。许姜也想起之前半夏叮嘱的,不要和屈襄说起她和屈眳的事。
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个?若是不喜苏己,那么夫君的表现未免也太奇怪了些。
许姜不明所以,傅姆已经过来搀扶着她休息,“主母现在已经有身,应当好好保重自己,这个可是嫡子呢,不能有任何闪失。”
傅姆说的话也对,许姜捂住肚子,让侍女搀扶自己去休息了。
屈襄回到自己的居室,让身边人都退下,自己独处了好会。一直到外面的天色都完全黑下来了,心境却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的趋势。
说来惭愧,一把年纪,却犯了少年人的毛病。可是动心容易,动心之后,想要心静如水却不可能了。
屈襄过了好会终于叹口气,带着一股认命一样颓然,他拍手,让外面的人进来,把家老请来。
“伯昭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屈襄开门见山,“怎么能行呢。”
家老自然知道屈襄说的是什么,屈襄给屈眳娶妻,不是没人愿意,就是占卜皆是不吉。家老也是愁的人都清瘦了不少。
听到屈襄这么说,顿时一脸的痛心疾首,“主君,臣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少主,少主他……”
少主就和着了魔似得,一心一意认定了外面的那个苏己。封了大夫之后,更是一心一意的和苏己住在一起,不是夫妻却胜过夫妻,试问哪个卿大夫会把家中女子许配给这样的儿郎?
婚姻是两姓之好,妻族有时候更是可能提供许多助力。见着屈眳如此不知悔改,家老又拿半夏没有半点办法,一时间真的要捶胸顿足了。
“没办法了。”屈襄摇摇头,他满脸头痛,“你去给我帮一件事,若是办成了,他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此言一出,家老顿时眼睛一亮。
郢都里关于屈眳的私事传的沸沸扬扬,不过那都是他的私事,屈眳在大事和公事上从来没有犯错,所以在渚宫之内,谁也没有在屈眳面前提起此事,还是和以往一样,明面上过得去就成。
屈氏的一个大夫得了最小的儿子,这个大夫年岁都四五十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这个快要入土的年纪里,竟然还能让女子受孕,生下一个儿子。简直可喜可贺,值得好好庆祝。
屈眳也是屈氏的族人,这种宴会,哪怕不喜欢,也不得不去。
宴会上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都是一些好话,看了一眼刚出世一个月的婴儿一眼。其实那孩子也没甚么好看,尤其只有那么一点大,乳母抱出来,在人前晃一圈。屈眳看了一眼,眉眼模糊,也不知道日后长得甚么样子。还比不得这家主母难看的脸色,来的让人印象深刻。
主人家心情好,宴会也格外盛大,酒水等物流水一样的摆了上来。座上的主人时不时就对下头的族人们敬酒。甚至还走下来,亲自一个个喝过去。
屈眳原本想着随便喝两杯应付过去,谁知道对方足足让他喝了两大罐的酒。
他喝完之后,整个肚子都是撑得,直接跌坐在席上,不管什么都做不了了。喝下的酒水不多时就发挥了效用,屈眳觉得眼前有些重影,似乎一个人都分成了两个,他知道自己这是醉了,摇摇晃晃站起来。
主人见状,立刻让人搀扶他下去。
竖仆们小心的搀扶这个年轻的大夫,搀扶他到房内。
被灌酒灌的太凶,屈眳喝酒上的本事还是没有比这些年纪大的厉害,他被搀扶到床上,竖仆们手脚麻利的端来各种物品,脚上的履被人脱下,他被安置在一张软床上。过了一会,一双手贴了上来。
那双手纤细,和男子的手完全不同。屈眳愣住,他模模糊糊睁开眼,酒水喝的太多,眼前都看不清楚,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面前一个大致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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