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也做不得守夜的事,最后还是让她们歇息在如意和小吉祥的耳房里,她们两个小人儿能占什么地方,至于等她们长的大些,只怕如意和小吉祥就已经配人了,更是不消担心。
看完一套宝茹以为便能散了,没成想姚太太最后道:“你们两个从今以后专门服侍小姐,以往的名字是不能用了,让小姐再给你们取一个罢!”
宝茹看着两个七八岁的女孩子在她身前低眉敛目的,心里忽然有些难受——她是真的感受到这些女孩子被当作了物件一般。连名字也不能用了,而是主家随意说一个,这和小猫小狗有甚分别。
宝茹对此提不起兴趣,只是在姚太太的目光下不得不道:“你们两个原来一个叫荷花,一个叫桂儿,有本而来,以后就一个是菡萏,一个是木樨罢!”
菡萏是荷花的别称,木樨是桂花的别称,只是两个小女孩还不认字,并不知是什么意思,只知主家小姐给取了新名字,以后就唤作菡萏和木樨了。
倒是姚太太满意道:“这个好!既文雅又不刁钻,前儿个不知是哪家丫鬟,说是名字都从书里来的,只是念不通,也不知如今孩子哪里有的这样多刁钻心思!”
虽说菡萏和木樨以后就要服侍宝茹了,但也不是立刻就跟着宝茹,还要廖婆子带着知晓些姚家的规矩,又要小吉祥教导些宝茹的脾气。另外还有学着写字,这些年江南文教越发兴盛,一般人家都要识字,大户人家的丫鬟也是。按理宝茹这样的人家还不到大户人家,但是这是宝茹的要求,又不是什么坏事,所以姚家的下人也是要识字的。
因为家里买丫鬟的事是昨日就说过的,所以晚间姚员外和郑卓两个在饭桌旁见了两个七八岁的小丫头站着也不觉得意外,只是听两个小丫头没处住,住在如意和小吉祥的耳房里,这才皱眉。
“早说过家里房子窄了些,寻访一处大些的,偏你不肯。这才是如今呢,以后若是家里生意大些,伙计更多了,可如何住人呢?”
其实姚家房子不小了,这样的三口中等之家,主家并下人能有多少,这处小三进是够住的。只不过姚家做着生意,后面一层罩房全住着伙计,西厢房却不能用——这是主人家住的。最多就是做客房,就是空着也没得让下人住的道理。
“邻里这样好,却是难得的,换个宅子只怕多好些麻烦。”姚太太一惯听丈夫做主,此时就是不乐意也只说了个极软和的缘由。
这时候买房换房并不比后世简便多少,甚至在一些方面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眼下天下太平人民安居乐业,一般人家能在湖州比较好的地面有座大宅子,就能说这定是个有产业的人家了,等闲怎会卖房子——这时候又没得房地产开发商专做这个生意。别说是卖了,就是租也不多。就算是好运遇到那等极等着开销的,人家也定是先问问亲朋好友街坊邻里,这般一看,要有合适的房子的确是很难的。
姚员外其实也知刚才自己说的过于轻巧了,只是让他低头认错却是不能的,只能故作无事咳了咳,说起生意上的事。
“去岁外出跑商了一回,我倒是觉得湖州到泉州这一路很有的赚,泉州这才开海多少年就有这样的气象了,只是咱们湖州这边身居腹心之地没得苏州扬州那边消息灵通,所以大都不知罢了,我倒是觉得以后可每年往那边两趟。”
听得姚员外这样说姚太太最先不愿意,急道:“老爷怎的这般说,家里又不是吃不上饭,何苦做这样的生意!如今老爷哪里还是年青人,上一回就是在路上病了。老爷想想我和宝姐儿罢!上回就有人上门欺侮,说的不好听,若真有个万一,我和宝姐儿将来靠谁?”
宝茹也不愿意,她倒不是忧心自己将来靠谁之类的,只不过姚员外年纪确实不小了,五十多岁的人了,的确容易有什么意外。
只是不等宝茹再说什么姚员外自己就摇头道:“我哪里不知自己是什么境况,可不敢把命搭在外头,跑商托付给伙计也是一样的,只消让来兴跟出去看着一些,再有就是给外出的伙计多些分成就是了。”
说完这话姚员外又叹息道:“本来这些事也是有些人家在做的,自家有产业铺子的,也会让自家子侄外出跑商,既是赚钱也能历练,只是咱家却连一个这样的亲戚也没得!”
的确,为什么要让小厮来兴一起去,就是为了监督。若说卷款逃走这些伙计倒不会做,毕竟他们身家都在湖州,来做伙计也是有保人之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除非他们打算亡命天涯。只是一路上的账目可就难说的多了,毕竟做生意,没得个一定的。而来兴是自家下人,身契捏在姚家,姚员外又是看着他长大的,人品靠得住,忠诚度就高得多了。有他同去还能放心——只是到底不如亲缘血脉。
这话一说姚家饭桌立刻静默,姚太太一下子就眼睛通红——她没给姚家生下个男丁一直是心里一道坎。不是没想过给姚员外纳妾开枝散叶,只不过每每话到了嘴边就再也说不出来。姚员外倒是没提过纳妾,后头年纪大了就更不会再说什么。
姚员外刚刚不过是随口感慨,说完见姚太太的样子才想起来说到姚太太的心病了,只得道:“这又是怎么了,我不过随口说说,咱们都这个年纪了,怎的还为这个掉眼泪?家里有宝茹一个比那些不孝子不是强得多?至于子侄我不过是说卓哥儿年纪还太小罢了,若是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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