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携下了山前往栖霞寺。
宣惠在裴敏中身旁小声说道:“既然璇夜的伤势也没什么大碍,你又何必摆脸色给秦将军看?男女授受不亲,秦将军怕也是顾忌着这个,才没好意思去帮璇夜的吧。”
裴敏中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宣惠笑道:“这可真是奇了,我还真从不曾见过你生这样大的气呢。”
裴璇夜伏在裴敏中的背上笑道:“嫂嫂莫吃醋,遇上你的事,哥哥必定着紧千倍万倍。”
宣惠轻轻地在她背上拍了一下,嗔道:“你这个小丫头,嘴里说的都是什么胡话?”
等到了栖霞寺,已是到了酉正,天已经黑了下来。
裴敏中便道:“这时回去,一来天黑路不好走,二来即使到了金陵城,城门也必然早就下钥了,非有紧急军务,不得开门,咱们还是得歇在城外。不如在栖霞寺借宿一夜,明日一早回城。”
薛元翰看了看宣惠,笑道:“你带着公主出来,却莫名其妙一夜未归,也不怕明日王爷扒了你的皮。”
裴敏中此时情绪正不好,也不理会他,径直去找了寺里的和尚要客房。
一盏茶的工夫过后,他便回来了:“今日却要委屈各位了,寺中客房只得两间空余。你们三个女子一间,我们三个住一间。你们夜里休息时,也警醒着些,我们就在隔壁,若有事便叫我们。”
宣惠点点头,便带了钱荔娘与裴璇夜去休息。
进得屋内,只见里面只有一床一榻。宣惠便笑道:“璇夜腿伤了,只怕与人挤着不便,不如你就睡了这张榻,我和钱姐姐在床上挤一挤。”
裴璇夜笑道:“那我可是因祸得福了,多谢两位姐姐谦让。”
钱荔娘扶了她坐在榻上,又帮她打水洗漱。几人忙活一通后,才各自安歇。
钱荔娘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种种,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宣惠小声问道:“钱姐姐可是有心事?不妨说来听听。”
钱荔娘犹豫片刻,才悄声说道:“今日之事,实在是事急从权,薛公子也是见我冷得不行,才……”
宣惠蹙眉道:“姐姐莫要忧虑,我并非责怪姐姐如何,只是有些怪表哥一点儿也不知道避忌。”
“他行事总是这般,只顾自己心中所想,丝毫不想旁人怎么看。幸好今日只有我们在此,若是当时的情形被别人看到,他是男子自然可以不管不顾,可姐姐的名誉又该如何呢?”
钱荔娘心中憋闷,半晌才说道:“自从住进了王府,我早就没什么名誉可言了……今日之事,我只是感激薛公子……他是个至情至性的人,潇洒不羁,我,我心底是极羡慕他的……”
宣惠闻言,觉得不好,若钱荔娘恋上了薛元翰,而薛元翰又是一根筋只想着和靖,那钱荔娘岂不是比现在更凄惨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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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想娶
宣惠迟疑着说道:“表哥他,他虽然看着是个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人,可他实在是个一条道走到黑的人,执拗的很,认准了什么事、什么人,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钱荔娘心中苦笑一声,既感激宣惠出言提醒,又感伤玉郎心已有所属。她轻声道:“公主的好意,我已尽知,不会犯傻的。天不早了,明日还要早起,睡了吧。”
宣惠“嗯”了一声,过不多久就沉沉睡去。留着钱荔娘一人,眼中含着泪,望着帐子顶望到三更天。
第二日晨起,几人在栖霞寺胡乱用了些素斋,便起身往金陵城去。
巳正时分,终于进了城,到了成国公府门口的大街上。宣惠等人下了马车,裴敏中便背着裴璇夜向众人告辞,转身进了国公府。
秦朗想要跟上去说些什么,可他走了两步,又站住了。
宣惠看在眼里,心里琢磨着定然是昨日在山上发生了什么事。
正在此时,薛元翰揽了秦朗,笑道:“走,大郎,咱们俩是邻居,一道回去。”
宣惠拦着了问道:“你刚来时不是说要搬出去住么?怎么还赖在东园不走?”
薛元翰蹙眉道:“有你这么跟兄长说话的吗?我觉得东园热闹,不想搬了,不成么?”
宣惠不悦道:“怕是把钱都送去给了小梅仙,自己买不起宅子了吧?你先回去,我有事跟秦将军说。”
薛元翰气道:“你这个丫头,气焰越来越嚣张了!得了,我不跟你打这个嘴仗了,小爷先走了。”
说罢他便转身去了外院。钱荔娘见他走了,也跟宣惠说了一声,自己先回了内院。
宣惠问秦朗:“二娘今日应该在家吧?我许久未见她了,跟你顺道去瞧瞧她。”
秦朗口称“不敢”,便带路去往自己的住处。
路上,宣惠问道:“方才我见你有话要跟裴世子说,怎么后来又没跟上去说呢?”
秦朗心中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将此事告诉宣惠。他转念又想,宣惠是自己的伯乐,算起来自己先头也是宣惠的属下。再者裴敏中十分看重宣惠,若能得了她的支持,自己的心事便有几分把握了。
他犹疑着说道:“昨日在山上……”他如此这般将实情一一讲出,宣惠越听越觉得两个人是郎有情妾有意。又想到自己还想撮合秦朗和孟庭芳,不禁觉得好笑。
秦朗见宣惠笑了出来,不禁有几分尴尬。他问道:“公主……为何发笑?我真的觉得异常苦恼,还请公主给指条明路。”
宣惠想了想,觉得两人既然有情,这段姻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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