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事情,直到姐姐回来,你能做到吗?”
☆、艰难抉择2
慕月眼睫低垂:“姐姐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
柳如是略感宽心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额前的发丝:“那姐姐出去了啊,你就乖乖地在这里等姐姐回来。”
慕月微微颔首,柳如是便收了餐盘出去了。不多久,院外传来锁门的声音,应是柳如是出门去了。慕月又静坐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从床上爬了下来。
迈着蹒跚的步履,穿着单薄的衣裳,顶着猛烈地风雪,她一路直走到后院的药房前。这药房的门平日里也是不锁的,所以她只轻轻一推,那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
她往墙壁边的药柜扫了一眼,每个小药格上都用正楷将药名标得清清楚楚。她熟门熟路地取了归尾、红花等几味草药,然后又辗转到厨房,自己生火加水,将这些草药熬成了一碗苦浓的汤汁。
所有的事项都按部就班、一气呵成,可是轮到该喝那碗药的时候,她却迟疑了。
身为大夫,她治病无数,自然也应对过打胎落红之事。她见过狠心决绝的女子,也见过不得已落胎而悲伤欲绝的母亲。之前自己只是以大夫的身份旁观着,能感觉到一丝悲伤的情绪,却感觉不到那种彻骨绝望的心痛。
她一直觉得,以人为的手段剥夺一个幼小生命出世的权利,是有违天地法则的事情,也愧对自己的良心。所以在面对病患的时候,她总是尽量劝说别人能不打胎就不要打胎。甚至自己也曾幻想过,如果未来的某一天自己怀孕了,她定要好好保全这个孩子,直至他平平安安地生下来。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样的事情,这样的抉择,竟有一天也落到了自己身上。在知道自己怀孕的那刻起,她仿佛就能感觉到,自己的腹中有一块骨血,是与自己相连,但又不完全属于自己的。那是一个全新的生命,是她未来的延续。他存在于自己腹中一天,就在一天天成长。
作为一个女人、一个母亲的本能,她期待这个孩子健康长成、呱呱坠地的那一天;可是作为她自己,作为南蛟一族的后人,她断不能让这样的孽缘存活于世,否则她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族人,又该如何跟这个孩子说,你的父亲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是亲手杀了你全族的人。
眼中的泪水四溢而出,慕月终是颤抖着捧起了那碗药。左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她仿佛能感觉到,那个小生命在做最后的挣扎,在向她呼唤:母亲,不要伤害我,我是你的孩儿啊……母亲……
慕月双眸紧闭,眸中的泪水更是簌簌下落,狠心道:“孩子,是母亲对不住你……待下辈子,母亲再好好补偿你……”
白钰自出发后心中就一直忐忑不安,于是加快了速度前往大庭山,希望能尽早赶回来。幸而途中遇到了来此巡查的师叔一尘道人,他便立即将营救之事转交给他,自己又匆匆忙忙地奔了回去。
一开东厢房门,不见慕月也不见秦夫人,他的心惊得都快要跳出来了,恰在此时后院传来碗器碎裂的声音,他便急急忙忙地赶了过去。
后厨之中有热气缭绕,他一刻不待地冲了进去,便见慕月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倾世诺言1
“慕月,你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他连忙来到她身边,紧张地问道。
她一边痛哭着,一边摇头:“白钰兄,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白钰本想问她要做什么,但瞥见四周溅落一地的药汁和几片遗落在地的草药,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做不到就不要勉强自己了。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孩子的错,你何苦要这样折磨你自己。”
“不,这是我的错……是我有眼无珠,认不出自己的灭族仇人,被他耍得团团转,任他拿走我的心、我的身,夺了我的灵力,如今还留下这个孩子……我就是这天底下最傻、最没用的人……
这个孩子他,不该活着的,可我竟下不了手……一想到他是我的孩儿,一想到他在腹中向我呼救,我的心就像是被千蚁啃食般疼痛……
白钰兄,你说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我这般自我作践的女子……我这样的人,是不是没人要了,是不是根本就不配活着……”
看她哭得那般心碎欲绝的样子,白钰只觉得心如刀绞、痛入骨髓,他再也顾不得礼义廉耻、世俗道德,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怎么会没人要,别人不愿意要,我要你,别人不愿意娶,我娶你。在我心里,你就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谁能娶到你,都是三生三世修来的福分。
慕月,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这辈子只想跟你在一起。你不用害怕,不用自责,留下孩子,好好把他生下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与你一起照看他,将他抚养成人。
我愿意,做这孩子的父亲。所以慕月,给我一个机会,嫁给我好吗?为了我,好好活下去,也为了孩子,好好活下去……”
“不,我不能……这样子,是有负于你……”慕月泪眼婆娑,她何尝不知道他的心思。可是自己的心早就被恶人偷走,现在虽已恩断义绝,却也不是说收就能收回来。她欠白钰的太多,已然偿还不清,怎么能再为了一己之私,就践踏了他这份真挚的感情。
“慕月,你不要急着回答,也不用急着拒绝。能与你长伴左右、白头偕老,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心愿,所以不算负我。
你现在可以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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