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一直不肯配合工作,让各位见笑了。陈管事若是不放心,可自行随意。”
陈立原本被聂清越讽刺地发白的脸上忽然一阵红,这接二连三的意外刺激令原本冷静的他越发心虚。他拱手道了句:“今日是陈某打搅了,望多包涵。”便领着人匆匆离去了。
小厅随着那群人的离去显得安静下来。
“夫人是故意碰刀上的吧?”颜述用手指敲了敲聂清越手上绑着纱布的地方。
“咝。”聂清越像泄气的气球般软软地伏在桌上倒抽口凉气:“夫君我们去看舒颂吧。”放过她的小手臂吧。
“夫人还没有回答我。”颜述加重了手下的力道。
“嗯,我觉得这样效果可能会好一点。”聂清越龇牙咧嘴承认。
“以后会留疤。”“诶,夫君不是应该有什么生肌恢理的上好伤药的吗?”“没有。”颜述干脆利落,站起身到屏风后把舒颂搬出来处理后续工作。
聂清越想过去帮忙,刚站起来就天旋地转。“坐下。”颜述三两步跨过来把她按回桌边: “硬撑出那么强的气势也不顾心神受不受得了。”
确实,聂清越乖乖坐下看颜述慢条斯理地处理舒颂身上的伤口。
刚才那么十分钟,对她来说恍若一年。聂相千金应有什么样的官家习气她不知道,她所用的不过是作为聂氏接班人从小所培养出来的骄傲底气。
童年放假做的最多的事情不是去游乐场,而是跟着她那些快成精的叔伯们和商户或对手洽谈。几个加起来上百岁的人严肃谈判,她一个连人家零头都不到的丫头片子捧着一杯橙汁静静坐在一旁不言不语。一来二去耳濡目染再加上成年实习时栽的跟头教训,即使生性如何懒散临时摆出点架势还是有的。
然而这种面上功夫却是撑不了多久的,如果不是颜述温和妥帖的收尾,面对仍旧站在屋里的陈立,聂清越还真不知有没有勇气那样有恃无恐地说请君随意。
舒颂说颜述是狐狸还真是没有错。她戒备心重,面对真正的敌人只会想要变强,哪怕不能撕破脸皮也会藏针带刺地暗暗反击。完全做不到像颜述一样言笑温和好似有朋自远方来那般自然热情得让人感觉诡异。
方才时间急迫,她只想到自己装受伤来解释那些血迹,却没有考虑过即使陈立相信也可能会再作搜查。换成颜述的话,在聂清越表明身份后让陈立犹豫顾忌,再让他误会抓到刺客心神振奋,发现是颜述时情势的急转直下,加上两人言语一冷一热的刺激,把握确实比她原来的计划要大得多。
“夫人在想什么?”颜述把舒颂扔到房里去,回来看到聂清越一脸神游。
“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夫君。”她讨好地眯眼笑,眼睛晶亮。
颜述坐到桌边从瓶子里倒出一颗药给她:“吃下去。”聂清越也不问,拿了药就和水吞配合得很。芳香馥郁,嗯,好药。
“夫人可知得罪了会有什么后果?”颜述好笑地问她。
“诶?我得罪了吗?”无辜眨眼。“夫人觉得?”思考两秒果断否认:“无有。……咝。”手臂又被敲了。
面前出现一个圆圆的怡宝瓶盖大小的翡翠盒子。“等伤口好了些再涂上去。”颜述慢慢地喝着茶。“什么东西?”“妍肤膏。”“听着像我想的那种。”“就是你想的那种。”
“不是说没……”“下次不准。”颜述没头没尾地打断她,聂清越却好似听懂了。颜述伸手揽过她的腰,聂清越身子一轻,天旋地转,嗯,不是头晕,是被抱起了。
她闻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药香,紧紧抓着颜述的衣领心中一暖,便任他抱着自己走向厢房,反正她也走不动。
颜述把聂清越轻轻放下再掀过被子盖上掖好。
“夫君对所有女子都这么温柔吗?”被子下的人儿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睁着明亮的眼直直望他,就像新婚那夜那样,水光盈盈却澄净清透。
颜述有点惊讶:“这样就算温柔?”
“算吧。”
“夫人介意?”
“好奇。”
颜述沉默了两秒似在回忆:“上次在荒山脚混进马车随行时扔了一个下车。”
聂清越看着他气定神闲离去的背影整个人都……了。不要用那种苹果批发商扔了一个被虫子蛀坏的苹果的表情好不好……那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姑娘阿喂!=皿=
医者父母心么
第二天聂清越一早醒来打算去看舒颂,推开门见到的只是空空如也的房间。
一问之下才知道是颜述趁着天色微亮就把舒颂从后门送出去了:“昨天不过是瞒过一时半刻,若是等那管事思量回味过来必点疑点重重。还是早日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为好。”
“托在哪里了?我想去看看他。”聂清越思量了片刻又补充道:“等到风声过了以后。”
颜述顿了顿,似笑非笑:“忘忧楼。”
聂清越瞪大眼睛:“舒颂不是说忘忧楼有人口贩卖的眼线么?”
舒颂去行刺这个说法不用问过本人,聂清越也是不太相信的。与其说是行刺失败,倒不如说舒颂潜进王爷府查案得到了什么重要线索或者撞破了什么秘密,陈管事才会以抓刺客的借口连夜四处搜查。以舒颂那身伤看来说他们想要杀人灭口也不过分。
“的确。夫人我出去看诊。”颜述眨眨眼睛背起药箱往外走。
聂清越默然,这样大胆冒险法真不知说是颜述果断还是舒颂倒霉。
懒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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