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精气神可比以前强多了!”
被捏了脸的襄王殿下:“……”
楚清音生母早丧,从小基本是由这位长姐手把手拉扯大的,姊妹两个感情很是深厚。就算秦景阳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承受不来,但他如今毕竟是继承了楚二姑娘的身份和人际,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将楚汐音一把推开。他正想不露痕迹地逃脱大姐的魔爪,忽然听见院门口响起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小妹刚刚许是在睡觉,却让阿汐你给吵醒了,此时只怕还没晃过神来呢。”
“是么?”楚汐音咕哝了一句,总算直起身来,退后两步。
这话如果是旁人说的,秦景阳定会在心中默默感谢兄台搭救之恩;可惜不巧,对于这个人,他不摆脸色就不错了,实在无法生出半点感激之情。表情古怪了一瞬,襄王终于极其勉强地迫使自己露出了一个不算坏的脸色,对着走过来的年轻男人招呼道:“……姐夫。”
他简直想拔了自己的舌头。
荥阳郡王秦玉昭今年二十有九,其父乃先帝的同母兄弟,论亲缘算是秦煜阳的堂弟、秦景阳的堂兄。他的封地在大周最南端的宁郡,因为与南梁接壤,所以也协助着当地郡守与驻军,负责起有关边防的诸项事务,是大周为数不多的拥有实权的王爷之一。
秦景阳与秦玉昭的相识始于当年签订会川之盟的那段时间。两人先前并没有见过对方,只是遥遥听说过彼此的名字;双方之间也没有利益、立场、观念上的冲突,甚至可以说是一直都站在同一边的。平素都堪称冷静理智的两个人为什么会相看两相厌,见面必争吵,一直是令知情者们都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怪事,或许真的只能简单归结于“气场不和”四字。
当然,对于自己小姨子三年不见、里面的芯已经换成了自己最看不顺眼的人这件事,秦玉昭是丝毫不知情的。所以哪怕秦景阳的表情略有些扭曲,他也没有太过在意,笑吟吟道:“潇儿和棠儿一路坐马车累得睡着了,到了府上还没醒,让嬷嬷先带去暮雪斋了,下午才会过来。”
他说的便是楚汐音所生的一对龙凤胎,世子秦云潇与县主秦云棠。秦景阳也不知该如何答话,只得嗯嗯地应了一声。恍然想起之前楚敬宗说的是他们五日后才回到,如今却提前了一天,于是问道:“你们怎么早来了?”
秦玉昭与楚汐音闻言对视一眼。前者叹了口气,神情稍稍严肃下来:“其实,我们是先行赶过来向圣上报讯的。南梁派来了一队使臣,只怕再有十日,便要抵达京师了。”
南梁使臣?
秦景阳一惊。从南梁都城德钦到北周京师,中间足有两个半月的脚程,这么说使臣队伍是从年前便朝着这里出发了。按照常理来说,若是向别国派遣使者团,在出发前至少都要提前三个月通知对方,可南梁却不声不响地便行动了,直到仅剩了不到十日的时间,秦玉昭夫妇匆忙赶来,北周朝廷才后知后觉地知晓。如此反常的行动,那位南梁的国主又在计划着些什么?
不过……等等,这倒是个天赐的良机!两国邦交乃重中之重,况且以北周和南梁之间微妙关系,更不可等闲视之,必须万分谨慎地对待。为了这件事,令其他所有的事情让路都是值得的——自然,纳征之礼也包括在内。
况且先前还出了秦怀阳的那档子事,主犯虽死余波犹存,只要自己把话说得危言耸听点,说不定就可以达到推迟仪式的目的了。想到这儿,秦景阳顿觉豁然开朗,精神大振。就算秦玉昭依旧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看在他带来这个好消息的份上,襄王殿下也十分大度地决定,短时间内可以考虑对他和颜悦色一些。
虽然秦景阳还想再询问更多有关南梁使臣的内情,但他也明白此时自己的身份并不适合探听过多的朝政大事,只得暂且忍下。秦玉昭显然也只是顺着他的提问答了这么一句,并没有想要多说的意思,转而道:“今日下午,我便去襄王府走一趟,去和……”他的脸微微扭曲了一下,“摄政王就此事打声招呼,然后在去皇宫面见圣上。”
秦景阳闻言,灵机一动,忙道:“恰好,我前几日认识了襄王府的苏姑娘,与她十分投缘,彼此引为知己。既然……姐夫要去王府,可否帮我带一张字笺给她?”
秦玉昭不疑有他,颔首道:“当然。”
三人又说了会儿闲话,主院那边便来了下人,请郡王夫妇前去用午饭。从前的楚清音就不继母与妹妹们共坐一桌,秦景阳更不可能去给自己添堵,因此从来都是自己在拈花楼独自吃饭的。楚汐音看了看妹妹,向丈夫说道:“我要在这儿陪阿清一起吃,你便带着两个孩子去吧,记得和父亲说一声。”
“好。”秦玉昭点头离去。
这要求合情合理,楚敬宗就算不太乐意也不能说什么,秦景阳更是无可无不可。于是便引着楚汐音一路进了拈花楼,在桌前坐下。映玉带着揽月临星将饭菜一样样送上来,楚汐音打量了两个陌生面孔一眼,问道:“原来不是有另外一个丫鬟么?怎么换人了?”
“你说珠凝?死了。”秦景阳夹了个狮子头放进碗里,一口咬掉小半个,轻描淡写地说。
“死了?”楚汐音大惊,“怎么死的?”
这种敏感话题显然不是下人们适合在场的,映玉如今也锻炼出来了些眼色,早已带着揽月和临星悄悄退下。秦景阳也不隐瞒,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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