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如昌带着四个内侍从养心门进来。
吴姗耘越发闹不清今晚出了什么事,张嘴望着。
却听一声大喝:“有刺客!”
养心门应声合上,把辛如昌四人关在院内,从四面八方涌出带刀箭的侍卫,把四人团团围住。
辛如昌四顾,抬头,向暖阁方向,大声道:“陛下,臣奉旨......”他话未说完,已被贴身站着的一人用匕首刺中,辛如昌捂住伤口,临危力气猛增,一把将偷袭他的人推开,那人握着匕首倒在包围圈外。
“放箭!”当头的侍卫一声令下,辛如昌三人堪堪招架了两下便被射成了刺猬。
辛如昌瞪着双目,望向暖阁,口中话最终未来得及说出,便倒下了。
偷袭的内侍眼见这一幕,也呆了,倒在地上眼睁睁看侍卫头儿提刀向他来,不禁喊道:“陛下,陛下,我做了,我做了......”被一刀封喉,捂着脖子倒在地上抽搐,片刻也不动了。
侍卫头儿将辛如昌头颅割下,提头走到门边,对内道:“陛下,逆贼辛如昌及其余党三人皆已诛杀。”
吴姗耘见他提着的头双目圆睁,正对着自己,顿时腿一软,坐倒在地,正倒在内侍身上,吓得那内侍仰倒在地,发了羊癫疯,另一个内侍仍站着,但裤子湿了一大片。
暖阁内窸窣有声,皇后带着一股香暖的风走出来,走到台阶前,将场中尸首均看了一眼,说:“圣上说,宫中必然还有辛如昌的余党,务必一网打尽,宁可错杀不可漏过。”说罢,朝吴姗耘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复回暖阁中。
李和崇至始至终未曾露面,未发一词,但能在养心殿发动这场诱杀只有这位万岁。
李和崇问:“完了吗?”
“养心殿的内贼已经清理干净了。但他们在宫中经营多年,不知党羽有多少,需细细排查。”皇后说。
一夜未眠,李和崇有些疲倦,说:“杀了他,这可就跟太后彻底撕破脸了。”
皇后对他语气中的些微悔意和摇摆略惊讶,说:“这时候说这些都迟了。”
李和崇看皇后一眼,见她似乎精神很好,眸中灵光闪动,说:“好,我自是听你的。”
皇后因这场小胜兴奋,眼睛不时朝门口瞟。
见一个内侍捧着一个黑漆的木匣子上来,皇后脸上喜色一闪,按耐住,在皇帝肩下坐定。
“这是什么?”李和崇问。
内侍将匣子呈给大耳,大耳再递到帝后眼前。
“这是从辛如昌住处搜出的,内有夹层,夹层内藏有密信。”内侍答。
大耳依言,摸索着找出夹层,取出密信递到李和崇手中。
李和崇随意捡了几封,展开一看,明显吃了一惊,而后把其余密信全打开,看一封仍一封,飘得满地。
皇后从地上拾起一张,佯装惊讶,说:“呀!淑妃妹妹怎会......”转而口气一变,说:“他既然能潜在陛下身边通风报信,自然什么手段都是有的,说不好特意留了这些诬陷淑妃。”
李和崇却越来越怒。
皇后趁机问:“陛下,此时正值紧要关头,还得尽快拿主意,处置清楚的好。”
李和崇说:“你不是说了,宁错杀不漏过么!就按你说的办吧。”
皇后以为要有费几分力气,不想李和崇这样轻易就同意了,她拿着这份圣旨,又看了眼李和崇,见他全神贯注琢磨密报,不知是情绪藏得深还是情义太浅。
在去景仁宫的路上,皇后还在疑惑,她曾视为仇敌的两个女人----常碧蓉和淑妃,在李和崇心中,似乎没有看上去、或是皇帝表现出来的那么重要,是帝王心术,还是天生寡情?
“娘娘,到了。”钱莹道。
皇后回过神,低头看见跪在地上的淑妃,心情顿时好起来,从来没觉得从步撵上走下来,走得如同大典上万众瞩目登上宝座,看众人匍匐在地的那种畅快。
淑妃从床上被人提溜出来,簪环凌乱,衣衫不整,楚楚可怜,抬头望向高高在上的皇后,目光忍不住朝后望去。
“在看谁?陛下?”皇后笑道:“我请他来,他不来。”
淑妃红着眼说:“你骗我!他一定会来的,你这个毒妇,休想离间我跟陛下的感情。”
皇后哈哈大笑,把圣旨扔到淑妃跟前,说:“你自己看吧。随你骂我一万句,你也输了,在这宫里,没有什么毒与不毒,能笑道最后才能称王称帝,为王为后。”皇后怜悯地看向淑妃:“当然了,你这种贱民就算一步登天,也还是贱民,竟以为以色侍人能保长久。”
“你这是嫉妒我,嫉妒我夺走了陛下的宠爱!”淑妃道。
皇后笑道:“宠爱?哈哈哈,像一条狗一样摇头摆尾争得主人挠挠肚子?这种宠爱本宫不稀罕。本宫是皇后,一国之母,是能与皇帝并肩站着的人。你?不过是他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玩物罢了。”说罢她朝钱莹递出一个眼风。
内侍上前,把淑妃按住,堵住她的嘴,一条白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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