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观察一下,她则随意坐在地上,和周围那些还能说话的百姓聊起了天,毕竟他们是她能快速了解如今现状最方便的线索和证人。
日头渐渐上移,只留下脚下的那一丁点影子。韩清和那些能动的百姓将昏迷的人移至树荫下,见大家都是一副怏怏的表情,她识相地闭上了嘴,坐在樱落的旁边,嘴唇因为长时间说话微微有些干裂,眼睛却依旧有神,静静的看着身旁的樱落认真模样,心中却在思索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樱落嘴唇微抿,神情严肃,额间沁出细细的汗水,虽然刚刚还未到初夏,但是南方的夏天来的早要一些,此时天气已经比较闷热。
“找到了,找到了……”樱落突然站起来,开心地叫道,眼神中满是骄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夺目。
韩清逆着光看了她一会儿,嘴角勾起愉快的笑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你与我说说怎么回事?”
“是蛊。”樱落蹲下来,抽出两枚银针扎在病人的胳膊上,不一会儿,她的皮肤上就出现一个黑色凸起,慢慢蠕动,应该是蛊虫在身体中运动。
得到病因,韩清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反而神情愈加凝重,“你可有把握治好?”
樱落本来兴奋的小脸也垮了下来,摇了摇头,“师父说蛊毒太过阴险,所以没有教我。若是师父在的话……”呜呜呜,师父不可能在的嘛!谁知道她去哪里云游了。
蛊虫多出自南疆,处于大曜与南羯的交界处,一向不参与国家战争,是一个独立的存在。南疆虽人口少,但据说人人擅蛊。蛊一直是个神秘而特殊的存在,所以各国就算是觊觎南疆土地,又不敢轻举妄动,还好南疆也保持中立,故也没有给各国造成太多纷扰。
如今蛊虫在江南出现,是朝中有人和南疆勾结,还是南疆欲图谋不轨,抑或南疆与南羯联手?她虽然知道事情复杂,可是没想到居然将南疆也牵扯进来了。事情越来越棘手了,也不知道慕容傲那里处理的怎么样了?
韩清低头陷入了思考,沉声道,“你跟我讲讲关于你知道的关于蛊虫的事情吧!”
樱落对蛊虫的了解多半是从书上得出的,但因为有点感兴趣所以还算有些了解,大概讲了一个时辰,韩清见她讲的差不多了,细心地把腰间的水壶递给她,将身上剩的干粮也全部给她,嘱咐道,“你就留在这吧!看看有没有什么破解的办法,我有个地方要去。你注意安全。”
樱落本来在吃着干粮,听韩清的话便有些不同意了,她伸手拉住韩清,艰难地咽下口中的食物,含糊道:“你去哪?”想想又添了一句,“你又想扔下我?”
韩清有些无语,但也没打算向她解释,只是道:“这是命令。”说罢,转身就走。
樱落赌气地在原地跺了跺脚,愤愤不平,却无能为力。韩家家主命令如山,不得违抗。
韩清自然可以想象的到樱落的模样,只不过,前途未知,她并不想连累樱落,毕竟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并不需要其他人来负责。
她抬头望了望已经西斜的日头,有个地方她必须要去了。
☆、第十章施粥?
城郊,难民区。
不似城内伪装出来的光鲜亮丽,每个城市都会有一个这样的黑暗地带,百米之内,挤满了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百姓,他们面黄肌瘦,瘦弱的身躯在夜风中瑟瑟发抖,有人怀抱着稚子,老人眼中满是悲恸。他们的眼神中满是绝望和痛苦,犹如等死般的囚徒。
虽然已是春末,但是夜间寒风依旧凛冽。
夜,还很漫长,如此衣不蔽体的他们又如何能度过这漫漫寒夜?
韩清突然想到自己曾经在陇西的日子。
那次他们部队受到突袭,又无外援,折损了一半士兵才勉强杀出一条血路,逃出了敌人的包围圈。他们为保存实力,避开敌军的追杀,不得不躲进戈壁,深涉沙漠,至少这样不会全军覆没。
那时黄沙漫天,夜晚气温骤降,恨不得能把人冻死,他们不得不把自己埋进土里来保暖,白天气候炎热,除了烈日只有数不尽的黄沙,感觉人都会被晒干一样。那时他们本就是逃命,身上的粮食和水早在战斗中丢了个七七八八,为了活命,不得不杀死陪伴他们许久的战马,以血解渴,以生肉果腹,那也算是过了一段吹毛饮血的日子了。
风吹在脸上,不似沙漠上夹杂着渣滓的风那样痛,但却冷,冷到彻骨。当时他们生活艰苦,却还是有希望的,至少只要他们走出戈壁,就能活下去;而如今,他们的希望又在哪里?他们面对的是只掺杂着几粒米,发馊的粥水;是冷漠无情、鱼肉百姓的太守;是麻木不仁、没有爱心的衙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坐着等死罢了。
韩清裹了裹身上的衣衫,找一个靠边的位置倚墙而眠。周围的人只是抬眼看了看她,转而又低下头,阖上眼,显然对这个突然出现但浑身狼狈的女子见怪不怪了。
他们本就生活在社会底层,又有什么资格去同情他人?
几千个难民就只有几个施粥棚而已,棚外站着十几个官吏,高声的谈笑着,眼中尽是麻木不仁。此时已到的施粥时间,百姓依次排队领粥,粥碗内稀稀拉拉的散落着几粒米,混浊的米汤内夹杂着草根树皮,甚至带着馊了的味道。
领到粥的百姓狼吞虎咽地喝着这不能称之为粥的粥水,体壮一些的青年将自己的粥水分给体弱的老人,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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