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跑得极快,片刻便已将府外之人领了进来。
凤瑶与颜墨白正坐在软榻,待听到脚步声后,两人便将目光朝不远处屋门落去,则是不久,便见小厮领着一人进了屋来。凤瑶与颜墨白的目光都顺势落在了那人面上,只见那人的面容虽是熟悉,只是却是有些沧桑,再无当年那般清俊的模样。
凤瑶怔了一下,没料到他会变化这般大,却又突然想起,此番终究是多年不见,再加上他这些年一直在外游历,大概是走的地方多了,经历得多了,是以整个人也越发的沉淀开来了。
“许公子。”待得那人站定在她面前,凤瑶才微微一笑,朝他道了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隐约有些晃动,则又是片刻之际,垂头下来,极是厚重低沉的道:“在下,拜见长公主,拜见摄政王。”
颜墨白缓道:“故人相见,不必如此拘礼。许公子,坐吧。”
许儒亦并未拒绝,仅是稍稍点头,随即转身过去坐定在不远处的软椅上。
“许公子这些年可好?”颜墨白懒散慢腾的问。
“还好。”
“可有成家?”
“已成。”
颜墨白神色微动,笑得从容自若,“既是以成家,此番来见故人,怎不将妻儿带上。”
许儒亦缓道:“妻儿如今皆住在外地的府宅,这回不曾与在下一道归京。且这次,在下也只是回许府看看生意,没料到恰巧摄政王与长公主也已归京。在下想着,终究是相识一场,且多年未见,便想过来问候问候,如今见得摄政王与长公主两人安好如初,在下,便也为两位高兴。”
“许公子倒是有心了。”颜墨白默了片刻,才道了这话。
说完,开始吩咐人倒茶过来,随即再度与许儒亦交谈。
则是不久之后,许儒亦才抬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随即稍稍站起身来,弯身朝凤瑶与颜墨白一拜,恭敬道:“时辰已是不早,在下还得去许家铺子看看,是以,在下便先告辞了。”
颜墨白点点头,凤瑶未言话。
许儒亦也不耽搁,略是风霜的面上也稍稍染了几许笑意,抬眼朝凤瑶与颜墨白扫望了两眼,随即便转身朝屋门行去。
整个过程,凤瑶一言不发。
待许儒亦离开后,颜墨白才转眸朝凤瑶望来,略是调侃的道:“许儒亦来,凤瑶怎不朝他说话了?”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且该说的都被你说了,我自然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凤瑶勾唇笑笑,回得自然。
却也不是没什么要与许儒亦说,而是许儒亦如今这沧桑的模样,瞧着的确是有些感触。许是他的沧桑是在沉淀,但终究还是让人心疼,再加之往年之事也终究是她对不住他,是以,心有嘈杂,便也不知该与他多说什么。
待得这话落下后,颜墨白朝她凝了几眼,也未再多言。
则待小憩之后,两人再度去了京都的湖畔,走走停停,闲暇之至,期间,颜墨白也安排凤瑶与京中的徐桂春见了一面,且这回的相见,徐桂春不再如当初那般瘦削,反而是脸颊与身上都长了不少肉,凤瑶拉着她行至一边闲聊,徐桂春事无巨细皆与凤瑶说,且整个过程都是满面笑容,幸福之意难以言表。
凤瑶终是放心,只道是颜墨白看人果然是准,当初他为徐桂春介绍的那个小将,着实是待徐桂春极好极好。
待与徐桂春夫妇一道在酒楼中用过晚膳后,凤瑶与颜墨白才回得摄政王府休息。
此番本也以为可在大旭京都多留几日,却是这一日过后,凤瑶便有了赶路之心。
待与幼帝辞别之后,第二日正午之际,凤瑶与颜墨白再度乘车出发。幼帝与国舅的女儿微服出来,一直将凤瑶与颜墨白送到了城门外。
离别之事终究让人惆怅,是以,凤瑶一直坐在车内,也未再朝幼帝二人招呼,仅是乘车一路颠簸摇晃,走得越来越远。
颜墨白一直将她搂在怀中,无声陪伴,待得马车抵达下一个镇子后,他才牵着凤瑶下车散步,游走玩耍。
下个目的地,凤瑶与颜墨白计划的去楼兰,路途之上,他们并未耽搁太久,则是第十日的晌午,两人抵达了楼兰境地。楼兰帝王热络招待,恭敬臣服,凤瑶与颜墨白在草原上大肆策马,猛然狂奔,洒脱之至。
比起前几年见得的楼兰,如今的楼兰,越发的国泰民安,草原上青草片片,烈马群奔,再加之黄昏之际,长河落日,孤烟而起,此景此情,竟也是从未有过的壮丽与旷达。
凤瑶与颜墨白策马累了之后,便仰躺在草原上看夕阳,直至太阳落山,夕阳西下,他们才策马回得楼兰王宫,而这时,楼兰帝王早已将百官着急入宫,大设宴席,为颜墨白与凤瑶接风洗尘。宴席之上,牛羊之肉摆满长案,酒水醇厚,香味也是极其浓郁。
气氛大好,心情也跟着越发的欣悦阔达,凤瑶也忍不住抿了半口楼兰的烈酒,才觉酒水辛辣,竟是必大旭大周的酒还要来得烈。
凤瑶与颜墨白一直在楼兰呆了三日,才开始晃悠悠的出发前往大盛,几年都未去得大盛,是以,颜墨白入得大盛之后,便也稍稍处理了些大盛的要事,剩下的几日,便带着凤瑶一道在大盛游走玩耍。
比起大周大旭楼兰的安定,大盛这个昔日的强国,则是更为的安民富足。颜墨白则说,大盛也是富饶之地,等孩子们再稍稍大点,便派两个孩子过来打理大盛的要事,凤瑶并未拒绝。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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