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多少聪明人,谁敢说天下第一?晚辈自认为不算愚钝,对那位心生向往,不才想讨教一番,可惜只能神交。
晚辈自不敢与那位宁公比肩,可晚辈敢说一句,此生只守着宁儿一人,还是做得到的。”
毒医仙沉吟稍许,终是长叹一声,或许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宴清在天上,给他的曾孙女选好夫婿了;掏出一颗药丸扔给他,转身走出去。
终究是江湖中人,不是那等成日玩心眼子的,尤其是听到去世多年的故人,心思已偏,一点都不曾怀疑这番话中的纰漏。
一个落第的学子,在家中受尽欺凌至逃家,怎么可能还有如此的心性,敢与天下第一智者讨教?若有,他怎会被欺凌至此?
凤祁南勾勾嘴角,看来这位药王与那位相交匪浅啊。
☆、应下
仗着自己身子亏损,凤祁南硬是赖定在宁长安租赁的小院中不肯走,并且献殷勤地指挥自己的小厮每日都去把他们每餐的吃食买来。
原本是定好年初五启程离开衡州的,可是现在?
师父做甩手掌柜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还指使别人家的小厮去给他打酒喝,可惜没能怀疑上,怎么书生的小厮会穿靴子?
小徒弟免去了洗衣做饭,又不上山采药,就每日泡在药物堆里,再给那个病患调养调养。
其实她心中别提有多纠结多别扭了,一个人关在药房里也经常走神,没法集中精力;可她又不想跟那人待在一处,都不知道该有什么心情来面对他了。
“你身子好的差不多了,明日就跟你的小厮搬出去吧,我跟师父也要准备往南走了。”宁长安尽量不看着他说。
某人直接就把这话给忽略了,伸出爪子去抓身旁的人的小手,宁长安受不了地要甩开他:“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男女授受不亲,你别碰我!”
这话一定是那个师父教她的,否则宁儿以前怎么就不说男女授受不亲!凤祁南心底冷哼,硬抓她不放手,强辩道:“宁儿,这话是说给平常男女的,夫妻之间就是要相亲相爱,我握着我娘子的小手怎么了?”
某人直接强行代入了,已经不要脸到无耻了!
宁长安要抓狂了,甩又甩不开,愤愤道:“你松手,别碰我,谁跟你是夫妻,谁是你娘子,你给我放开,要不然我不理你了!”
宁长安心中自然不是没有波动,否则她随便用些药粉把人赶出去有什么难的;相反,波动很大,可姑娘家的矜持让她不可能一下子就说愿意嫁了。
“宁儿,我的娘子当然是你呀,否则我抓着你做什么?你答应嫁给我,我们自然就是夫妻了。”凤祁南讨好道,不无耻怎么娶妻,至于不理他这种话,听听就好,不用当真,先把人磨到嫁给他再说。
“今日是上元节,今年还是大梁立国第一百年,据说街上很热闹,晚上还有夜市,宁儿,要不要出门去看看?你跟着前辈游历,又忙着学医炼药,一直都来去匆匆,应该都没好好逛过街吧。”
宁长安一怔:“一百年,大梁立国已经一百年了?”
“是啊,今年正好是第一百年。”凤祁南说的平静无波,仿佛无他真的毫无瓜葛,看她一眼,揣摩道:“宁儿不会是在想唐玄宗吧?”
这心有灵犀真不是白说的,宁长安还真是想到那一位了:“是啊,唐玄宗时代,正好经历大唐立国百年。开元盛世,那般的鼎盛,可惜一场安史之乱,什么都没了。”
说着有些感叹,没再计较她的手被抓着的事,有些不解地问:“凤祁,你说他们是怎么想的,别的不说,对女子就真不在意贞洁二字吗?”
“李氏皇族好像有胡人的血统,草原上对这事看得很淡。有些部落还有父死子继的传统,父亲死后,儿子继承父亲的一切,包括女人。”
凤祁南摇摇头,他是觉得:“若是真的爱上一个人,在意的自然是这个人,如果在乎贞洁容貌或是其他的,就不算是真爱。”
宁长安忍不住问道:“那你将来的妻子若是不慎失了贞洁,你也一点不在意吗?”
凤祁南失笑,宠溺道:“傻宁儿,我会让你天天都在我的眼皮底下,绝不会让别的男人多看你一眼的。”
宁长安羞恼袭来,真是不想跟他说下去了,非是要把人甩开不可,干脆扯谎道:“你放手,我要去如厕。”
哪怕知道是假话,某人还是只得不情不愿得放开手,宁长安当即跑了出去,一个下午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待到用晚膳时推开房门,见到院中的景象微微一惊,这小小的庭院中纵横交错地悬挂着红绸条,红绸下挂着一盏盏画着各种图样的红灯笼,有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袍的男子正举着蜡烛在点灯。
夕阳的余晖越来越暗,月光未露,地上的星火便已燃起,虹影翻动,如红霞似火,美的令人昏眩,恍若在梦境。
有一白衣男子缓缓从光影中走来,眼中情丝缠绕,深情凝望间沉醉了流年,淡泊了岁月,天地间唯剩他们两人矣。
自别后,宁长安时常想起这一幕场景,她忘不了这能让万物都像是失去色泽的爱意;她忍不住想,是不是在这一刻,她便已经沉沦下去,万劫不复。
凤祁南温柔地牵起她的小手,另一只手轻柔地抚上她的小脸,含情脉脉,声音温柔得能漾出水来:“还有一半灯笼没有点着,我们一起好不好?”
宁长安怔怔的,嘴里的话不自觉地就脱口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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