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的消息很灵通嘛,兵部无法向蓟门提供足够的战马,这可是朝廷的机密,而且这事发生还没几天,王掌柜的也能知道?”张大少爷眨巴着三角眼,狐疑的打量着王登库问道:“还有,王掌柜的,对本官副手的情况也很了解嘛,刚一见面,就能叫出满桂将军的名字?”
“糟,这条小阉狗果然名不虚传,果然精明透顶。”王登库心中叫苦,脸上却不敢流露半点,只是笑嘻嘻的答道:“抚台大人夸奖了,草民们吃的就是这碗生意饭,消息不够灵通,那来的钱赚?这事情其实说来也巧,兵部上个月向草民的马行采买战马的时候,恰好说过是给蓟门采买,后来草民的马行一时之间拿不出那么多战马,草民就把这事记住了心里,多打听了一些蓟门这边的消息。”
“这么说来,王掌柜的马行现在有足够的战马了?”张大少爷不动声色的问道:“那王掌柜的为什么不直接和兵部联系,偏偏要直接到蓟门来找本官?”
“抚台大人,这其中的原因,你真不知道吗?”王登库对此早有准备,佯装东张西望一番,进前一步压低声音答道:“草民把战马卖给兵部,得过好几道关,每个关口都得塞银子,成本很大。草民想着如果能够跳过这些关口,直接把战马卖给抚台大人,能够多赚几个糊口钱,所以草民就很冒昧的打扰抚台大人了。——当然,抚台大人如果照顾草民生意,草民也绝对不会忘记抚台大人。”
王登库这话确是实情,张大少爷也很清楚公款采购中间那些猫腻,王登库此举确实合乎情理,难免有些动心。稍作盘算后,张大少爷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王掌柜的,张家口范记商号的范永斗范掌柜的,你认识不?关系怎么样?”
“小阉狗忽然问范永斗干什么?”王登库心中一惊,赶紧斟酌着答道:“回抚台大人,草民和范掌柜的同在张家口经商,当然认识。只是范掌柜的商号比草民的大得多,辽东、江南都有他分号,又经营着马匹,正所谓同行是冤家,所以平时来往不多,最多只算是见面点头的交情。”
“哦,原来是这样。”张大少爷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又说道:“王掌柜的,真是抱歉,本来兵部确实有意让本官自行购买,可是本官公务繁忙,又不熟悉马匹行情,懒得插手这件事,就回绝了这件事,所以没办法,王掌柜的你还是去京城找兵部吧。”说到这,张大少爷向王登库一拱手,“公务在身,本官暂且告辞,以后有机会,本官再登门拜谢王掌柜的赠马之恩。告辞。”
说罢,张大少爷扭头就走,王登库急了,赶紧叫道:“抚台大人,请留步,这事还可以商量吧?以你在朝中的关系,从兵部又把银子要过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抚台大人,草民还从张家口给你带了一点地方土产……。”只可惜张大少爷压根就象没听到一样,一转眼就走进了井儿峪谷口,留下被守军阻拦的王登库在原地大叫大嚷。
转进山谷,满桂马上就向张大少爷说道:“张兄弟,这事你可有点扫人家面子,这个王登库好说歹说也送了我们十匹好马,你就这么晾着人家,是不是太对不起人了?”
“满大哥说得有道理,可是我现在还不太清楚他的底细,不敢贸然和他深交。”张大少爷摇头答道:“等我先让东厂和镇抚司摸清楚了他的底细,如果他真是只想多赚点银子,这笔买卖也交给他也无妨,打好关系以后说不定还有大用处。可他如果别有所图,那我们可就得小心了——不要忘了,如果不是张家口的山西商人,江南松江府的粮食,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建奴的盛京粮仓么?”说罢,张大少爷又把张石头叫到面前,在他耳边低声嘀咕起来,“你马上回去见付公公,让他和东厂密探联系…………。”
………………
先不说咱们的张大少爷和张石头在井儿峪里咬耳朵,单说张大少爷扔下王登库回谷后,王登库只能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的队伍,领着自己的从人离开这个军事禁区。路上,王登库的小儿子王耀华愤怒的骂道:“他娘的,张好古这个怂娃!老子们送他十匹大宛好马,他居然连一句好话都没有,更别说招待我们一顿饭了,早知道这个怂娃是这种德行,这件事就应该其他七家来做!”
“耀华,别急嘛,你以为其他七家真的不想来办这件事?只是他们太张扬了,四贝勒怕他们被张好古小阉狗看出破绽,才把这事交给我们,否则的话,那七家打破头都想来办这个美差。”王登库的侄子王国华冷笑说道:“四贝勒早就说过,张好古这个怂娃奸滑多疑,要想取得他的信任,没那么容易。不过这件事如果办成了,我们两头捞好处,油水可就大了。”
“可张好古那个怂娃根本就不给我们机会,我们该怎么才能取得他的信任?”王耀华郁闷的问道。王国华奸笑着答道:“耀华你忘了,四贝勒还说过,张好古那个怂娃除了贪财以外还有一个弱点?”
“你的意思是,送几个女人给张好古怂娃?”王登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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