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委实佩服。”苏承轩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抚平了褶皱,不紧不慢道:“在下蠢笨,不懂辩解。但这各中利益,王爷应该是能掂量得清楚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在下今日亲自拜访的是您的府邸,而不是越王府。”苏承轩晃了晃手中泛黄的信,嘴角笑意渐冷,眼神较之先前也狠辣了几分。
夕阳西垂入地平线,天上漾出一轮琉璃月,繁星在墨黑中开出花盏。
洛遥坐在这金丝木雕花的凳子上,有些别扭,又站了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几个时辰以前,她跟靳琉还蒙着面,在城里东躲西藏打探消息,等着苏承轩从淮王府归来。
本来她也没抱多大希望,只要能撤了这通缉令,以及揽月楼的封条,她就谢天谢地了。可万万没想到,这淮王竟还会将他们三人安排在城东的这座皇家行宫里,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这两天,从天堂到地狱都只是一瞬的功夫,反复转换,弄得她有些摸不着头脑。环视屋内,镂空的雕花窗桕上月光细碎斑驳,下面是一方花梨木制的梳妆台,上头还磊着各色首饰,旁边置着枚铜镜。青色帷幔漾在雕花软木床上,里面还整齐四方地叠着金丝锦被。床头的熏香,早已被苏承轩换成了安眠香。
满目奢华,让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不知道这回等待他们的,究竟是福还是祸。
到底是皇家的软床,睡在上面那叫一个舒坦,竟还有些乐不思蜀。加上那块安眠香氤氲出的一室暖意,洛遥这个没心没肺的,很快就睡着了。
朦胧之中,她觉着脸庞有些痒,抬手一挥,摸到了一朵海棠花。抬眼一看,自己竟躺在一株满开的海棠花树下。落英缤纷,随风荡漾,朵朵花盏绚烂在阳光中,看得人心神明媚。坐起半身,发现自己现下正置身在一座院落之中。身下是绒绒草坪,边上是大理石地面。
院里的布置略微简单,除了这株海棠树,便是一亩药田,嫩绿的小苗破土而出,与黢黑的土壤相互映衬。另一边落着一方池塘,周围磊了一圈鹅软石,水光粼粼,反射着阳光。
池塘边上娉婷立着个佳人,一袭淡紫色长裙垂地,白纱罩在外头,淡雅又不失妩媚。背对着洛遥,虽只是一抹背影,但足以想象出她倾城的玉颜。
不知为何,明明只是个背影,她却觉得有几分熟悉。可灵台浑浊,没法好好整理思绪。站起身想要过去看个真切,却感觉双脚有些发软,周身使不上丝毫气力,一个踉跄摔了下去。
“走水啦!走水啦!”
外头奔跑声,呼喊声响作一片,吵得她耳朵生疼。迷迷糊糊睁开眼,青色帷幔飘扬拂过她的脸颊,原来,又是个梦。
☆、夜袭
窗外火光烧红了半边天,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穿过道道宫墙,响彻整个行宫。洛遥三两上登上绣鞋,慌忙披上外裳,推门打探外头的情形。
走水的地方在行宫的另一头,火舌直冲云霄,照亮了半边天。宫里的奴才们各个都着了慌,双手拎着水桶三步并作两步向着火源处跑去。火势汹涌,就连洛遥他们这处的奴仆们也跑去帮忙了。一时间,偌大的宫苑里,只剩她自己一人。
夜风微凉,她打了个冷颤,拉紧了外裳,关门打算继续睡她的回笼觉。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子夜时分最是困顿,刚躺下没几秒便睡了过去。
还是那间庭院,海棠树,池塘,以及药田。
唯一不同的是,较之方才,这间院落却已失去了原有生机,显得有些破败。原本水波粼粼的池塘早已干涸,周围整齐磊堆着的鹅软石也皆被毁去,杂乱铺了一地。另一处的药田也难逃一劫,刚生出的小苗也被人硬生生连根拽出了土,随手丢在了大理石地上。黢黑湿润的土壤,此时也龟裂干枯结成小块。
唯一还能入眼的,怕也只有这株海棠树了。虽然庭院已破败不堪,但满开的花盏依然是一副傲视群芳的雍容。
好生眼熟的院落,莫不是又在做梦?适才的那位美人哪去了?
洛遥不自觉地把手指搭在了嘴边,咬起了指甲。小荷?不知为何,脑海里冒出了这个名字。之前小荷托梦于她的时候,似乎就是在这么一间院落之中。临走前,她是不是还说了句什么?
洛遥越想越头疼,感觉有千万只小虫在脑子里爬来爬去。气力自丹田处向下散去,她越动脑子去努力回忆,就越感觉浑身无力,灵台也愈加浑浊不清晰。
“宁儿,宁儿。”
洛遥半躺在地,强撑着意识不让自己昏过去,抬眼向声源出看去。自地向上是一袭淡紫色衣裙,翩翩白纱随风飘摇。一双凝雪皓腕伸至她眼前,她有些犹豫,迟疑片刻才伸手欲搭上。
可天旋地转,也不知是否搭上了那双手,她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是何处卷来的怪风,将这雕花木门吹开了。安眠香的气味随风散去,功效减了大半,床头的帷幔飘飘然,在洛遥的脸颊上吹来拂去,终是弄痒了她。
刚刚转醒,觉着头晕得紧,揉了揉太阳穴,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甩开锦被穿了鞋,随手抓了桌上的灯盏,起身大跨步把门合上。
为了保证自己的睡眠,她又推了几下,确定不会再被吹开,这才心满意足转身奔着软床而去。
刚至里屋,轻快的脚步一滞,心里的困意顿消,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哐的一声,手中的灯盏滑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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