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爸爸在干吗?”白宇南在粘贴的空隙,还分神留心了一下自己的老爹。看他一副无所事事的傻乐样,小家伙转了下眼珠,叫道:“爸爸,你说等我烧退了,要学英文,讲故事给我听的。你学了吗?”
白屹东愣了下:“那个……不是有江阿姨在吗?爸爸字母都认不全,要学到讲故事,不知道要几百年后了。要不,你给爸爸个只有字母的故事,我试试?”
还真难为你了。如许无语,心想这厮真是天赋异禀,半文盲似的,却在金融业混得风生水起。
看来是真聪明。
而且,也会演。因为在白宇南殷切的目光中,白屹东忽然面色痛苦得捂住头,垂着眼睑,声音也变得异常虚弱:“哎呀,儿子,爸爸头疼,好像感冒又加重了。我先到床上躺会儿去啊,你们继续。”
白宇南鄙视得撇撇嘴:“骗子。”
白屹东顿了下,继续面不改色得向前走。
“upid!”
“哎,臭小子,你说什么呢你!欺负你爸听不懂洋文,是吧?小小年纪说脏话……”白屹东中气十足得喊了一串,然后突然停下。
白宇南鬼鬼得眨了眨眼。身边的如许已经笑得满脸通红。
于是,当晚,被抓个现行的白总只能坐在儿子床头,做一个好学的小学生。
如许特意打电话问了白宇南的保姆kathy,了解了“标准”语速后,笑着翻开书,给白宇南讲故事。
今天讲的是小熊一家外出游玩的故事:熊太太带着宝宝,划着西瓜皮制成的小船,而在另一只还未完工的柚子船里,熊爸爸一边啃袖子一边表演杂技。
这是白宇南最喜欢的故事之一,每次听都会笑得前仰后合。而如许读到一半,就觉得心酸——她明白,白宇南实在太渴望有个完整的家庭。但他又改变不了现状,只能在重复循环的故事里,寻求慰藉。
如许忍不住用手背抚了抚白宇南的脸,而小家伙也很配合得向她这边凑了凑,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那笑如此明媚、不着尘埃,看得白屹东的心里也是一震。
他开始后悔,应该早点把孩子接来。如果儿子打小跟在自己身边,至少不会如此怯懦怕生,连身体不舒服都不敢直说。
还好,还不算晚。
他眯起眼,静静得欣赏着眼前。虽然听不懂如许在说什么,但看她娉婷得坐着,眉目含笑,语音轻柔,就觉得浑身舒畅。
以前,如许在家工作时,基本都是笔译活。哪怕有口译任务,也会怕吵到他,而去其他房间。所以今晚,算是白屹东第一回听到她正正经经得开口说英文。
很美。
小大人白宇南在翻书的间歇,瞟到了爸爸的花痴样子。他对老爹总拿班花来打趣他记忆深刻,于是,立刻决定小小的报复一下。
白宇南拉了拉如许的袖子,惊讶得叫了声:“江阿姨,你看爸爸听得很认真啊。他是不是听懂了?我们让他也读一页吧。”
如许闻言,停了下来。一大一小探寻得看着白屹东,后者先是一愣,然后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不会。”
“爸爸会英文的!上次,我还看到他和新邻居l话呢。阿姨高兴得把蛋挞都送给我们吃了。”小家伙口齿伶俐得揭发他。
白屹东冷汗涔涔得望着如许,狠狠得向儿子使眼色:“别瞎说。那是多久前的事了?”
“不就是三个月前吗?爸爸,你记忆这么差啊。”白宇南不解地回答道。
三个月前,那就是他俩还没闹冷战的时候。那时的白四的确是春风得意,揩油都揩到国外去了。如许讥讽得想,眼神复杂得瞟着他,不说话。
白屹东欲哭无泪,一把抱过熊孩子,恨恨得刮了下他的鼻子:“臭小子,老老实实听你的故事吧,瞎吵吵什么。”他转了下眼珠,故作惊讶得指着书本:“哎,这仨熊在水里找啥?敢情外国狗熊也捞月呢?”
“哈哈哈哈!”白宇南呆了一秒,直接笑趴在他怀里。如许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厮不去说相声,真可惜了。
白屹东见成功转移了话题,非常得意得想要溜走。但白宇南的手抓得紧紧的,一边笑一边不忘提醒他:“爸爸,别走,讲故事,我教你讲!”
“爸爸很笨的,学不会。”
“没关系,我不笑话你。”
“可我还有事要忙。听话,找你江阿姨去。”
“就讲10分钟,10分钟嘛。爸爸。”
白屹东被吵得头昏脑涨,可怜兮兮得看向江如许,她已经把背都转过去了。他心中哀叫了声:“自作孽不可活”,只好拿起书,跟着儿子一个词一个词得读起来。
三分钟后……
“哈哈哈,爸爸,不是褪壳,是tw。闪烁的意思。”
“不是差不多吗?哎,你存心为难你爸,是吧?我这是土生土长的中国舌头,哪能跟你这假洋鬼子比。”
“什么叫假洋鬼子?嗯,爸爸你说脏话!”
“这不是脏话,这是好话。假洋鬼子就是……嗯,表扬你讲得地道,和外国人一个样,知道不?你就是个假洋鬼子!”
“哦,谢谢。其实,江阿姨也说得挺好的。”白宇南很上道得对如许微笑:“那爸爸,你也要努力,做一个假洋鬼子哦。”
“扑通”,三代红色的白四少倒地不起。
如许忍俊不禁得抱起白宇南:“别听你爸的,他逗你呢。这不是个好词,下回别说了。”
白宇南吐吐舌头,露出一副“我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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