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打的,而是坐地铁回去。我希望路上的时间长一点,在人群中的时间便长一点。陈家声是一个心理健康、精神正常的人,他在人群中知道控制。我让他握着我的手,不许他松开。我需要他记住这种力度,握住我的手而不能弄伤我的力度。
他一直很紧张,背挺得很直。我忽然觉得好笑。我李春深,竟然有一天会教别人控制情绪。“咱俩的角色好像反了。”我跟陈家声开玩笑。他正盯着车外的广告牌,一脸严肃。我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一副老宅子的对联:
世远家声旧,春深喜气新。
“你知道什么意思吗?”我问他。他从广告牌上挪回目光,等着我继续说。我笑着说:“咱俩才是一对,以前都是你走的冤枉路。”
“可是,李春深,我的路要到头了。”他说。
“没关系,”我回他,“反正我也活不长。你死了,我去陪你啊。”
“不。”他摇头道:“那副对联上说了,‘春深喜气新’,怎么会让你早夭呢?”
“我的喜气就是遇见你啊。”
颠簸的车厢里,他定定看着我,良久才道:“我以前也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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