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了好一会儿猛子才发现我在,回头努力朝我挤了个笑出来说:“走吧。”
路上我问他给陈堃说了什么,陈堃突然间说私了。猛子说:“我说,该怎么做你知道,做错了我保证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心口一紧,说:“他还是爱你的。”
猛子碎了口唾沫:“屁,那是因为他小老婆生得是女儿。陈家就我这根独苗。他舍不得。”
学校有部分学生知道我和猛子的事,也见怪不怪,只是在一部分学生中造成喧哗。我觉得我一不是明星,二不是名人,他们不会花很多时间在我身上,相信时间能冲淡一切,于是请了一个月的假。系主任想着风头正旺,也就同意了。那一个月我白天在家睡觉,晚上就去猛子酒吧帮忙。
到垃圾的时候见过几次陈堃,他在酒吧门口渡来渡去,一看到我立马撒丫子跑了。听音乐学院的学生说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在学校名声一下掉了不少,好多学生都不肯去休他的课,反正日子不怎么好。
我劝过猛子,让他去和陈堃好好谈谈,有什么误会要好好解释。猛子告诉我说,他妈妈一直身体不好,他念四年级的时候检查出糖尿病,后来一直靠药物维持,可是陈堃就在猛子母亲身体最不好的时候在外面有了人,他妈妈气急攻心,伤了身体,引发并发症,陈堃送离婚协议书的时候他妈妈刚做完手术还躺在病床上。没多久,他妈妈就去了。那时候他小,没办法一直跟着他,他对他非常严厉,只注重成绩,从来没有关心过他。有一次比赛前,猛子突然高烧,可陈堃居然让猛子比赛之后才去医院,那天因为生病没发挥好,陈堃一直板着脸,把猛子带到医院打完针之后,打了他一顿,没让他好好休息,而是让他继续练琴。猛子说着眼眶就红了,我特心疼,伸手去抱他。
猛子说:“你觉得他这样的人是好人吗?你觉得他这样的人值得人去尊敬吗?”
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猛子。正如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所谓的父亲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是接受他呢,还是责怪他一样。
圣诞节那天,白琳捧着给我和猛子织的围巾,我一看眼睛就绿了,大红色。猛子到不建议,高兴的把他套弄在我和他的脖子上拉着我去吃冰,大冬天的顶着雪花捧着冰吃,一路走去,回头率很高。有个高中女生拦着我们用手机给我们拍照,笑嘻嘻说:“你们两个真好看,真配。”
猛子咬着我耳朵说:“你有没有发现现在越来越多人能够接受我们这种人了?”
我环绕了下四周,突然间觉得我们很渺小,不过是一群人中其中两个罢了。我们走在街上,围着一条围巾,吃着一碗冰,是那么的自然。
一个月后我返校参加期末考,和我想象中一样,没多少人记得照片的事。同班有个女生平日里没说过话,复习时候传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如果爱,请深爱。我笑,小心翼翼叠成豆腐块放在荷包里。
考最后一科那天,猛子说他要好好做一顿大餐给我。我说好好好,就去考试了。考完出来开机发现有好多个未接,全部是一个号码,号码陌生,看起来是公用电话。
我想了会儿,便走便拨通号码,刚通就有人接了。我喂了声,没人说话,但却能听见有人喘气声,那种冻得厉害,夹带着牙齿打架的声音。我又喂了一声,那头才说:“小北嘛?”
我听着这声音,浑身一僵,看了看显示频,是这边的号码,又将电话放回耳边,小心翼翼问道:“田益加?”
他断断续续说出他所在位置,我跑过去找他。找了好半天才在一个电话亭下面看到他,他已经冻得不行,我冲上去搂住他,他看了我一眼,勉强挤出个笑来。
我看了下四周,将他拖进旁边kfc里面,弄了热饮和吃的,他缓和了好半天才能说话,风卷云残将东西全部吃掉。我看他那样子,头发乱糟糟的,身上也脏兮兮的,拎着包,一副逃难的模样,贴过去很小声的问他:“你出事了?”
他忙着吃东西,没顾得上我,点头。
我说:“蓝天怎么没给我说呢?”
他包着一口的食物对我说:“他最近没时间搭理我,两口子闹离婚,挺厉害的。”
我说:“啊,他怎么也没给我说。”
田益加梗了一下,喝了好几口水才将东西咽下去:“是我我也不会说,蒋晓丽那娘们真不是东西,老早就在外面和个男的好上了,那男的还是我之前一个兄弟。我告诉你,连蓝蒋都不是蓝天的种,他这绿帽带的,从头到脚,扎扎实实。”
我心口叹了口气,想着蓝天这辈子算是栽在这蒋晓丽手上了,念书那会儿为了她被开除,想着能再续前缘,没想到还闹出这出来。
田益加吃饱之后对我说:“我真是走投无路才到你这儿来了,先给你说,我现在身份特别,不能住酒店宾馆什么的,你念着弟兄情就把我收了。让我住上一阵,风头去了我就走。”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直到走到家门口我才想起来屋里还有个人。
☆、半生沉沦(4)
我扭动钥匙开门,一阵扑鼻菜香。猛子窝在沙发里面看电视,听见我回来开始埋怨:“几点了。打电话关机,知不知道别人会担心。”
我说:“电话没电了。”
他没扭头,眼睛继续盯着电视上:“还不过来道歉,过来亲一个我原谅你。”
我看了眼身后的田益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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