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才是青梅竹马天造地设,他南少卿,才是陪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哥哥,哥哥...”
冥冥中好像有人呼唤他,他正沉溺于昏沉的噩梦和无尽的诅咒时感觉到了那双手,纤纤柔荑如舒展绽放的兰花,轻轻覆在了他比手腕上。另一只手抚着他的发,似乎是挪动他的头和身子...“哥哥,醒醒!”他听清楚了,那声音清越温柔,一如她的人一样散着诱惑。属于女子的体香穿透了满屋子熏人的酒气,南少卿终于睁开眼,看清了身旁一袭素缟的清丽佳人。
“你想喝死自己么!”南雪衣紧蹙着眉,一边作势拽起他的胳膊,一边忧心忡忡地斥责:“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喝,哥...你快起来!我扶你回房...”
“雪衣...”那垂到他颊边的鬓发在烛火下泛着幽幽柔光,南少卿顿觉口干舌燥,周身都像是起了层层火苗往上窜,神思迷乱,欲罢不能...
“雪衣!”他低吼着突然扼住南雪衣的手腕,把她整个人都向后一推,猝不及防间南雪衣一下子撞到了身后的落地浮雕藏物柜,一个小瓷瓶猛摔下来,惊声碎地。
“哥你干什么!”南雪衣惊叫着挣脱,秀颜煞白如雪。
“雪衣,我想娶你...”
“什么?”
他声线极低地呢喃,眼里却几乎窜出了火:“我想娶你,我说我想娶你!雪衣你知道吗,我想...我要你!”
“哥?!”南雪衣脱口惊呼,她醉酒成狂的哥哥突然如一头饥渴嗜血的兽朝她压来...南少卿双臂紧紧筘住那不盈一握的纤腰,滚烫喷薄的酒气一下子扑入秀颈,他啃咬她脖颈凝脂玉似的幽香肌肤,烈焰似的侵犯直蔓延到了南雪衣的耳际,狠狠吮住了她的耳垂...
“放开我!”南雪衣呜咽着,身体瞬间僵硬,背抵着凹凸不平的藏物柜奋力挣扎...“我是爱你的,我一直都是爱你的!雪衣,嫁给我,嫁给我...”手指甚至揉上了她的胸房,南少卿疯了般凑近她的脸寻找那两瓣冰凉而柔软的唇,南雪衣狠狠偏过头去,因强烈的惊惧与愤怒浑身颤抖,玉靥通红,泪水扑簌而落:
“哥你放开我...”
“我不是你哥!我要你,我什么都不管,我要你!你知道吗!”
“啪!”的一声,一记耳光毫不留情地剐在了南少卿脸上,那声脆响里含着无法隐忍的羞愤...她打得极狠,打得南少卿左耳嗡嗡作响,鼻息间一阵腥咸,殷红的血淌到了嘴角。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南雪衣怒喝,声音涩然沙哑:“可我又能如何,从小敬你爱你只当你是我的哥哥,你要我如何能对你有男女之情?!”
左脸火辣辣地疼着,那一巴掌打醒了南少卿的酒,也打断了兄妹间多年的亲近和睦,成了一道永远无法弥合的伤...
“为什么不能有?我哪里...不好了?”南少卿像个茫然无措的孩子自语道,犀利的黑眸颓丧成一片死灰,胸口一阵阵的钝痛,痛得周身都卸去了力气,轻易就被南雪衣推开了。
她只留下一个冷若冰霜的背影,孝衣素缟,将那颗本是脆弱的玲珑心掩藏在凛凛孤傲的表象之下,即使寂寞如斯,也决不妥协:“娘尸骨未寒,哥哥莫要再做大逆不道之事!你还是我的哥哥,也永远只是我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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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雪衣离开乾坤楼,几乎是夺路奔逃,跌跌撞撞。夜幕下的铸剑山庄仿佛变成了一座巨大的迷宫,让她寻不到也看不清方向。像一缕失去归宿的孤魂随风飘摇,头重脚轻,神思混沌。她神经质地觉得自己周身都残留着南少卿喷薄的酒气和灼热的呼吸,那种感觉让她如坠罪恶的泥沼,久久不能恢复平静的心跳...
二十一年清心寡欲,她不曾体会过人与人之间的爱与欲会有多强烈,突如其来地体会了一瞬,竟是如此罪孽如此不堪!她想哭,可泪水萦绕在眼眶还未淌出就会被冷风吹散,几欲冻结。
她走着走着,忽见枝叶参差,暗影投潭,层层叠叠的青藤盘绕着一扇熟悉的门扉...老屋颓墙,几乎是在寒风中颤栗摇晃,屋内一盏默默枯灯,宁静非常。
“少庄主!”两个守园的家丁从黑暗中浮现,很是惊诧,急忙跪礼。
——南雪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废园。
“绯儿...”她喃喃着这个名字,觉得那样熟悉那样莫名的窝心,却又是那样遥远久别未见。她忙于老夫人的病危和后事,在那样漫长的日子里,就这样把心爱的徒儿一个人留在这里...
示意家丁噤声,南雪衣也顾不得自己此刻泪痕犹在,失魂落魄的憔悴模样,轻轻推开了那扇房门...
慕绯盘坐在床榻的小桌旁,手腕轻抬,手中一支狼毫笔正在宣纸上灵活滑动,似是在细细描摹着什么。她屏息凝神,浓睫颤动,极为专注不离的目光只盯在自己笔下,丝毫没有注意南雪衣的慢慢靠近...
南雪衣怔怔看着她,慕绯也是一身白色孝衣,没有束发,乌黑如缎地垂散在耳鬓,也遮住了她大半的秀丽侧颜。数月不见,她似乎又长大了些。烛火明明灭灭,在她的轮廓上镀了一层细碎的光芒...她让南雪衣觉得自己是置身一个恍如隔世的梦里,方才焦灼苦痛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
她已经凑近到了慕绯的床前,忽的开口问道:“绯儿,你在画什么?”
慕绯霎时惊住,手中的狼毫笔都几乎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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